一转眼的功夫,梅雨时节过去,府试也随之而来。
承安侯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已经能恢复自如,就是不能久站,站得久了,屁股便疼得发抖。故而只能和皇上再告一个月的假,大夫说他这是五十板子留下的隐患,以后会不会好还说不准。
在府试前一日时,承安侯把江云康叫到了书房。
江云康到的时候,书房里只有承安侯一个,他和承安侯见礼道,“父亲安好。”
“坐下说话。”
承安侯看江云康的表情,多少有点复杂,“为父听族学里的先生说,你这段日子读书特别刻苦,这是好事。”
“前两回,你就是府试没过。这一次,可有几成把握?”死里逃生一次后,承安侯对江云康多少上心一点。
江云康面色平淡,并没有因为承安侯突然的关心而欣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也不会有问题。”
“希望真能如此。”承安侯本来觉得该多说点话,增进一下父子感情,但关切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变扭说不出口。
这会的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而承安侯不主动问话,江云康也就干坐着,直到承安侯让他回去好好准备第一场考试,他才起身告辞。
晚上和孟氏用饭时,承安侯想到江云康,不由奇怪道,“以前面对三郎时,我没什么顾忌,自己的儿子,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最近看到三郎,总感觉有些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回事?”
孟氏也有同样的感觉,她觉得三郎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变化,什么时候改变的她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们没听三郎私下抱怨过,又让他们多少安心些。
次日天还没亮,江云康就和林源出门去考场。
街道上蒙了一层水雾,马车徐徐穿过雾气。
林源靠着马车的木板,昨晚太紧张,以至于没怎么睡好,他看姐夫气定神闲,好奇问,“姐夫,你好生淡定,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呢?”江云康觉得没什么好担心,读过万卷书,心中早就自成笔墨。府试虽然比县试更难,但通过第一场考试并不难,只是排名前后的问题。
“你也不需要那么紧张,考题已经定死,再多想都改变不了考题。老天也不会因为你这会的忐忑,特意给你改了考题。”江云康浅声道,“尽力去考便好,成败皆是努力的结果。”
林源听得愣愣的。
这次借助在承安侯府,他就觉得姐夫变了,变得更有气魄,给人一种可靠又踏实的感觉。
如今看来,姐夫这次怕是又要大放异彩。
林源不再开口后,马车里便安静下来。
直到马车停下,他们才推开木窗往外看去,见考场外已经有了不少考生,他们也一起下马车。
府试的过程和县试差不多,不过由四场考试改为三场,唱保的廪生从一个加到两个。
江云康上一次是县案首,林源是金陵县试的第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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