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眸光一闪,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呵,他如今春风得意,自然不想让我痛快。”江云康怕林氏误会,把顾赫之的事全盘托出,“我是气不过顾赫之那般对二姐,今日又正好撞见他偷二姐嫁妆典当,才会跟去花楼。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连花楼的大门都没进去,更别说去喝花酒。这事不日就会传起来,届时娘子就知道我此言真假,但切记莫要与他人说。”
顿了顿,两眼半眯,“至于四弟,娘子现在看不清他,但时至今日我却看得清,娘子日后莫要再轻信了他。”
听此,林氏也说出傍晚时,江云杰的小厮福安来她跟前传话的事。福安说看到三爷进了花楼,本来四爷不想和林氏说,但又觉得林氏寂寞可怜,这才多嘴来传一句。还说四爷并不希望这事闹起来,不然父亲知道后,必定会给三爷难堪,让林氏自个注意就行。
但林氏吧,她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可骨子里又有些倔强。夫君去了花楼,对于她这个正妻是莫大的羞辱,不说个明白,她得委屈到憋死。思来想去,反正她和三爷关系也不好,倒不如借此机会说个明白,若三爷真的这般嫌弃她,往后各过各的,她也不再有任何妄想。
听到三爷的解释后,林氏心里怪不好意思,想到三爷帮二姐出头,又觉得此刻的三爷颇有骨气。
不过,自个心里的想法,林氏并不好意思和三爷说,只说了福安传来的那些话,疑惑道,“夫君会不会误会了四爷,或许是因为江家马车停在花楼附近,四爷才误会了?”
江云康冷哼道,“若四弟真心为了我们三房好,就不会派人私下来与你说。他应该先来规劝我,规劝不行,才会来找你。他嘴里让你别找我说,但又看出你是个忍不住的,就希望我们能吵起来,好让父亲也知道。且说句难听的,哪里有小叔子私下传话给嫂嫂的呢?”
承安侯有多不喜欢三房,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若是再出个三郎逛花楼的事,承安侯哪里会听解释,八成拿着鞭子就来打人。
仔细想想,还是今日在学堂的那番话惹恼了江云杰,又让他看到自个在花楼附近逗留,这才动了心思。
好在林氏愿意听解释,不是那种蛮横的人。
就是江云杰的这一笔账,他给记下了。
月亮刚升起时,江云杰回到了侯府。
他身上带了稍重的酒味,本不该这般早回来,但想着三房的事,就用明日还得上学堂来推脱了同窗。
刚迈进门槛,他就急切地问福安三房的事。
“三奶奶把三爷叫去说了话,但没过一会儿,三爷就留在三奶奶屋里用了饭。”福安是江云杰的小厮,也是他去三房传的话,“据三爷院里的秋月说,三爷和三奶奶并没有争吵的模样,反而看着关系更好了。”
江云杰眉头紧皱,“不应该啊,怎会如此?”
按江云杰想的,只要三嫂和三哥闹起来,就让福安去父亲和嫡母那里通传,以父亲对三哥的厌恶,定会把三哥打个半死。
他并不怕传话的事闹出去,毕竟他特意交代三嫂不要闹,别人听起来也会觉得他是好的,毕竟府里没人和三房亲近。
本来想借此事给三哥一点颜色看看,不曾想,这件事就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江云杰心中憋了一口气,想看好戏没看到,只能暂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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