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的余光淡淡扫过她,没有说话。
阿仁进屋里拿行李,似乎知道她会难为情,全程没有看过她,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车上的江寻和秋三显然都没睡醒,前者蜷缩在副驾驶补眠,后者双手抱臂在驾驶座假寐,两个人也都非常默契的没有“醒”过。
大家有意回避,白眠反而更觉得尴尬。
全程望着窗外,没有看过秦牧云一眼。
越野车抵达熊书怡的小区门口,白眠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正准备关门的时候,秦牧云忽然起身,单臂抵着车门:“你不跟我说再见吗?”
她蓦然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试探性开口道:“再见?”
他这才收回手,故作从容的看了她一眼:“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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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眠在西安待了大半个月,终于接到了余少成的电话,余少成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多言,只是让她回上城,一起把这件事处理了。
“叔叔,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微微一顿:“但是这个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结的,不管最后要让我承担的结果是什么。”
“我知道,”余少成也没有要强求她的意思:“我不会再让你和郑意结婚了,这件事情是叔叔考虑不周,我也没想到小郑是这样的孩子。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把郑家的人约到家里来谈一谈。”
“明天吧。”
“好,那就明天晚上吧,我们一起早点儿把这件事解决了。”
白眠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熊书怡听到她要走了,眼睛里全是不舍,但是也没有多加评判,只是嘱咐她,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以后,如果想来西安工作,随时联系她。
白眠点了点头。
第二天,熊书怡送她去高铁站,驾车穿过巍峨的城墙,驶过伟岸的鼓楼,她的目光越过白日里平平无奇的街道和广场,想起她和他手牵手走过的回民街,想起皮影馆昏黄灯光下,他专注的侧脸。
眼底里不禁浮现一抹柔软。
下午,白眠抵达上城,她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以为自己会看见一片狼藉,然而四处都好好的,并没有被人强行闯入过的痕迹。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藏在书柜上面的书盒,里面需要修复的古籍完好无损。
她松了口气,重新将书盒合上。
住在对街的阿姨听见声音打开门,绘声绘色又给她表示的当天早上的场景,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在楼道里进行一番破坏以后,下午就有人来收拾了,还给楼里的每个居民送了东西道歉。
白眠这才注意到门锁上面有修复的痕迹。
她不动声色拍了照,而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在网上下单了一个新的智能门锁。
下单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答应秦牧云的耳钉,而后又觉得小孩应该是随口说来哄她的,就算真的买了也不会戴的。
于是就随便在网上一对便宜的耳钉,填了听云轩的地址和秋三的电话号码,随即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开车去了余家。
她到余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
但是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郑意和余思雅一家都在,看到她从别墅的玄关进来的时候,客厅的笑声戛然而止,除了余少成和郑父,其他人都冷冷注视着她。
她对这种局面早已见怪不怪。
陈怀凤穿着一件深色的旗袍,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显然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碍于郑父和余少成又忍耐了下来。
相比之前,郑意自然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猛的冲过来道:“你他妈跑哪儿去了?”
白眠冷冷盯着他:“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吗?”
郑意见不惯她这么伶牙俐齿的样子,“不需要跟我汇报,但我想知道,你,这么多天,去哪儿?跟谁在一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眠没有见他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跟我没关系?”郑意忍不住喊了出来,因为她的“逃婚”,让自己成了全上城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婚宴那天被人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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