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仰身看了一眼,却只看见男人天青色的外套和刚好起身的背影。
见他有转身的趋势,白眠吓得连忙回身站正,垂眸看着自己的足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男人推门而出,正好看见白眠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满是泥泞的鞋面,再往上是推起袖口的灰色外套,露出一截纤细白皙手臂,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局促不安的用另一只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肘。
他眼眸微垂,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再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见又是刚才在门口的女人,不由多看了一眼。
女人身处陋室,背脊微微佝偻,脖子不自然垂下,但并不显落魄,相反有一种古瓷蒙尘的衰败感,让人觉得怪可惜的。
难怪秦爷一直看她。
女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他也迅速收回目光 ,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秦牧云。
“秦爷,我之前跟你说,你性取向有问题这件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江寻撑开手中的直骨伞,撑在秦牧云的头顶:“你可能只是恰好不喜欢她而已。”
秦牧云脚步一顿,立在台阶上,往后扫了他一眼。
他不由心虚,如果真的只是这一个不喜欢还好,秦牧云这几年相得女人,没有十个,都有八个了。
可是每个都不喜欢。
就这一个还是迫于对自己性取向的压力,强迫自己见了三面,结果一面比一面糟,更别谈那些连相亲都排不上的女人。
“要不,咱试试男人?”江寻一本正经建议道。
秦牧云正要骂人,一个打着电话的男人,气势汹汹从台阶下冲下来,撞到秦牧云的肩膀也浑然未觉。
江寻的脸色顿时一变,正欲上前,被秦牧云抬手拦下了。
男人浑然未觉,继续对着电话破口大骂:“这婚是肯定不结了!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和她结婚,她那种女人就是倒贴我,我都不要!今天还他妈敢摆我一道,老子今天不让她脱成皮,我就不姓郑!”
“秦爷,这男的该不会就是咱们在门口听到的那个吧?”江寻想起和秦牧云在门口抽烟时听到的种种,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在秦牧云的肩头拍了两下,觉得晦气。
秦牧云侧身而立,双手插在裤兜,面无表情盯着男人的背影。
男人一进去大厅,就开始大吵大闹,“白眠,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这里是派出所,你喊什么喊!”值班的民警训斥道。
郑意仿若未闻,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大厅里乱转,“姓白的,你在电话里不是挺横的吗?你他妈有种给我出来!”
“你还有理了是吧?”壮汉捂着额头的伤口站起身,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还真没见过几个。
“你他妈坐下,老子没找你。”郑意指着壮汉道。
壮汉把手里的恤衫一扔,撸起袖子就要上手,被同行的人劝住了。
大厅里一片嘈杂。
白眠在卫生间里,隐隐约约听到郑意的声音,拿起洗手台上的手机,正准备出去,忽然看见放下墙角的水桶,顿时心头一动。
“你放尊重点儿!”派出所里年轻的民警也看他极不顺眼,握紧腰间的警棍,准备对他进行采取强制手段,只见白眠拧了一个水桶,踉踉跄跄从走廊出来,光洁的地砖上散了一地的水。
“都让开!”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奋力举起水桶,对准郑意就是一泼。
郑意顿时被水的重力击倒在地。
旁边的民警也被溅了不少。
“你最好和我客气一点儿!”白眠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用力瞪大双眼盯着他:“不然我现在马上就把你这些烂事,全部告诉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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