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事不稀奇。
“好,那先生何时归陈?我派人与你一同去。”公子项,“至于你的货物,我全买下来。”
陈商立刻站起来对公子项行礼:“公子高义!”
公子项又和陈商说了一会儿话,甚至还留陈侯在府中吃饭,派自己的马车送他离开。
等陈侯走后,管家才问公子项:“公子为何待一个商人如此?虽说夫人如今是他的靠山,可公子在君上面前可比夫人说话有分量。”
公子项笑道:“你不懂男人。”
管家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他自己也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
公子项:“到了君上那个位子,能信的人不多,夫人没有家族,甚至没有自己的姓氏,她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他,对君上而言,只有完全依靠自己而活的人才能信任。”
“你觉得,是我这个手握重权的公子可信,还是需要从君上手里分得权力的夫人可信?”
“枕头风一直有用,不是因为国君们都是傻子,而是他们都以为,一个需要依靠自己的人,是不会对自己起坏心的,更何况夫人确实没对君上起坏心。”
公子项:“这个陈商……究竟为何而来呢?”
“他来到曲阜便找了靠山,四处为自己造势,囤积货物却不买卖,似乎就等着我上门找他。”
管家吓了一跳:“此人有歹心?!那可万万不能放他离鲁!”
公子项伸手拦住了管家:“无妨,陈国弱小,即便真出了事,后果我们鲁国兜得,陈国可兜不得,待我的人跟此人一起去陈国,自然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了。”
坐在马车上的陈商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他还记得超市老板是如何叮嘱他的,只要他能将别国的商人带回临淄,从他手里买卖东西,那他就能垄断超市里的一样商品。
位列鲁国朝堂自然很有诱惑力,他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就答应了。
可他的理智拉住了他。
他现在所有的本钱都是超市老板给的,鲁国需要的是那些新奇的货物,不是他这个人。
一旦他手里没货了,进不了货了,也没有把超市老板带来鲁国来,那他就是失去了价值。
一个没有价值的商人,甚至不如奴隶。
陈商长舒了一口气。
这次他带着公子项的人回去,超市老板应当会履行承诺吧?
垄断一样商品……他是选大白兔奶糖好呢,还是选水晶球好呢?
哎,玉米糖浆也不错,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布也很好。
陈商忧愁的望向车外。
此时天已经黑了,可曲阜城内路上依旧有行人,人们举着火炬穿行,小娃娃在父母的怀里啃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陈商还能听见笑声。
他蓦然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陈国的粮食,不是陈国受苦的庶民百姓,这些鲁国人能活得这么自在吗?
凭什么耕种田地的陈国人吃不饱肚子,什么都没做的鲁国人却能吃饱穿暖?
他说商人没有家国,可他一日是陈人,一生都是陈人,这是刻在骨子里挥之不去的印记,陈国受辱,他依旧会觉得痛苦。
陈商抹了把脸,他从行人身上移开视线,随着马车的抖动,慢慢朝着他所住的驿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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