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其中没有一个世家人,他们似乎已经哭过了,如今挤不出一滴泪来。
孩子们都是七八岁的年纪,都是知道事的年纪了,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一条命可能很快就要交代在这里,所以跪坐时还会去看地上爬过的飞虫蚂蚁。
但他们又很清楚,他们必须在这里跪坐,这是他们必须做的事。
叶舟没有穿陈侯叫人给他送过来的官服,只穿着平民百姓的服饰,他走到跪坐在边缘的老人身旁,转头使了个眼色,叫邹鸣和陈舒稍微走远一些。
他们已经有了默契,邹鸣和陈舒很快就退到一旁。
但邹鸣站着的地方距离叶舟也不远,一旦有什么事,他五秒内就冲到叶舟身边。
“老丈为何在这儿跪坐?”叶舟问老人。
因为在超市里他从没出现在人前,所以除了之前来拜访的魏商以外,没人知道他是超市的主人。
在宫门前跪坐的人群也都是没钱在超市消费的人,他们更不可能认识叶舟。
因此老人只是看了叶舟一眼就无法忍耐地说:“君上派人收粮!已经是今年的第四回 了!我们哪里还有粮!再收,我们全家都要饿死!”
老人的怒容很快平息下去,一脸苦相地说:“郎君,如今的陈国,已经不是昔年的陈国了!是国君……”
“和国君有什么关系?”叶舟的音量微微提高,周围的几个人都能听见他的话,“换一个当国君,陈国也不会比现在更好,陈国多年没有战事,士兵满打满算不足五万,其中还有许多老弱病残,这点兵能跟谁打?”
叶舟:“打不过别人,就要挨打,就要用钱用粮食去买平安。”
“如今的陈国是砧板上的鱼肉,大国强国就是刀俎。”
“可、可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老丈眼眶通红,“都是百姓,在哪一国不是当百姓,为何别国百姓能安居乐业,而我们守着陈国的大好田地还要饿肚子!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叶舟:“是没有道理,可你生在陈国,你若是能去别国,应当早就去了。”
老丈没有说话,他无法反驳叶舟。
于是叶舟的声音软下来:“老丈,国君是要收粮不假,可为何不等国君的命令传下来呢?或许这次不是坏事。”
老丈苦笑:“哪里能等,等君上的命令下来就晚了!”
叶舟摇头:“国君是要收粮,却不是强收,是要拿钱买的。”
此话一出,老人们更气了:“如今钱可买不上粮!”
“一斗粮若是只给我们一钱,我们却要拿着十钱去买一斗粮,哪里买得起!”
叶舟又问:“若是一斗粮给十钱,你们买粮却只用一钱呢?”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落在池塘里,砸出了巨大水花。
“这是什么说法?!”
“郎君莫不是信口雌黄?!”
“郎君可莫要寻我们这些老骨头的开心。”
叶舟笑道:“老丈们回家等消息吧,若国君下的令和我说的不符,到时候再来静坐也无妨。”
“今日日头毒辣,你们受得住,孩子们可受不住。”
说完,他话锋一转:“你们若要逼国君收回成命,也应当让家里的郎君们来,叫你们这群老幼过来,你们的儿子孙子,都不配称作君子。”
他们家里肯定是商量过的,最后决定牺牲老人和孩子。
这是正确的做法,因为老人已经无法带给家族任何好处了,而孩子年幼,还可以再生,只有壮年男女才是一个家族中最有用的力量。
可这并不妨碍叶舟看不起他们。
他宁愿看到满城男丁揭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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