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埋着头,在心里骂张榕愚蠢,左徒来日必定收拾他,否则幼主亲政,得知左徒害了陈侯,难保不会报复,左徒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必然不会留下知情人。
但他也不敢多说,在座这么多客卿,难保里头没有左徒的密探。
客卿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宴会散去,他要想法子离开这儿,跟着这位大将军,自己什么时候人头落地都不知道。
“来,吃酒吃酒。”张榕喊道。
一屋子的客卿立马推杯换盏,不断恭维张榕。
张榕几杯酒下肚,那一点恐惧和遗憾也随着酒劲烟消云散,他撑着木几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诸位稍候,容我出去吩咐偏将。”
他走下台阶,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步伐不见半点停顿。
他推开木门,正要吩咐守在门口的亲兵。
变故突生——
一道娇小的人影突然从屋檐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张榕的肩头。
张榕还没能反应过来,脖子就突然被人扼住。
那只手很小,他在慌乱中竟然想到了这一点。
但这只手虽然小,力气却大得让他迅速脸色涨红,眼珠甚至要从眼眶中被挤出来。
莎拉低下头,在男人的耳边低声是:“叫你的把城门打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你死了以后,这里乱起来,城门自然就开了。”
两边的亲兵大喊:“将军!”
门内的客卿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莎拉那浅金的卷发吓住了他们。
莎拉的指甲慢慢变长,在张榕的脖子上戳出了两个洞,鲜血慢慢顺着他脖子滑落。
莎拉有些馋,但她忍住了食欲:“我现在松开你,想保命就让他们开门。”
自家将军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娃挟持,亲兵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莎拉松开了手,张榕终于能喘气了,他大口吸气,被呛得弯腰咳嗽,莎拉也懒得等他说话,冲那两个守卫喊道:“去把城门打开,否则我就把你们将军大卸八块。”
她的声音低哑,是成年女性的声音,绝不是孩子该有的娃娃音,两个亲兵继外貌之后,又被她的嗓音吓了一跳。
莎拉拽住张榕的皮冠,抓得他头只能向后仰,差点站立不稳的朝后倒去。
“还不快去?!”
亲兵们不敢动,他们颤颤巍巍地问:“将、将军……”
莎拉的指甲骤然变长,抵住了张榕的脖子,她威胁道:“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从未经历过战事,也经历过生死关头的张榕在脸色涨红后迅速被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
他不知道此时坐在自己肩上的女娃是什么人,亦或者是什么东西,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此时就在对方手上。
脖子上传来的痛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君……外头来的人?”
莎拉:“你的君上在外头吹风,你在里头喝酒,你就是这么忠君爱国的?”
张榕也不敢再瞎说外头的人是冒充陈侯的歹人,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动弹不得。
莎拉最后的耐心也耗尽了:“不说是吧?”
莎拉抓住他的皮冠往后一扯,张榕惨叫着向后倒,莎拉轻巧的跳到他身后的地上,在他背朝后落地的刹那,扯掉了和皮冠相连的头发。
头发连着头皮,一起被莎拉扯了下来。
她把手里的皮冠头皮顺后扔到殿内。
殿内的客卿被吓得肝胆俱裂,奈何莎拉就在门口,他们也不从门口逃出去,只能缩到墙角,甚至没人赶往皮冠那里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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