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沅已经将视线挪到了另一幅画上。
这幅画没有上一幅抽象,大概因为上一幅画让桑越联想到罗棋,桑越这次听得更加认真许多,在卓清沅开口之前,桑越主动说起:“这幅画,是一个恶魔牵着一男一女,感觉他们像是一家三口?是表达一种……畸形的亲情?”不知为何,桑越想到了那个总是一尘不染的家,想到了总是空空的花瓶,想到了阳台上那个老旧却被珍惜得很好的滑板车。
卓清沅摇头:“如果跟上一幅画联系起来呢?”
大黄插话:“这是撒旦吗?是不是就跟咱们国家的黑白无常似的。”
桑越脑子里闪过什么,嗓子有些哑:“他觉得自己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三人在画展门口分别,卓清沅还要回工作室上班,桑越则要跟大黄一起回酒吧。大黄的小姑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大黄在微信上对小姑一番控诉,发了自己和桑越在画展的合照,说自己来过了。
收好手机之后大黄又开始感叹:“打死我也没想到赵阳家的宝宝是这样的,不过卓老师是真牛逼啊,感觉我对心理咨询师的刻板印象又得增加了,你说他是怎么从两幅画里把人家的家底都扒出来了,他说那些话可信吗?”
大黄话说完,发现没人接自己的话。
大黄转头,桑越正对着手机出神,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桑越:“发什么呆啊?”
桑越猛地回神:“嗯?”
大黄看他:“怎么了?”
桑越摇摇头,他又低头看手机,想找到“Qi”的个人主页不是一件难事。Qi的个人主页不太精致,显然是自己做的或者助理、朋友做的,没有动用专业人士,不精致却明晰,商业通道、联系方式、作品展示、个人介绍。
而桑越此时手机的屏幕正停留在个人介绍专栏——
罗棋,男,现代独立画家。
傍晚天上竟然飘了几粒雪花,大黄第一时间拍了照片跟女友分享,发完照片就开始打视频:
“苏啊,下雪了。”
“狗子,下雪了!”
“你在哪儿呢?下雪不得约会啊。”
“我普拉提呢,老师发现下雪了让我们休息会儿拍照片,你在哪儿啊?”
“我能在哪儿,酒吧呢,跟桑越在一块儿。”说完把镜头转向桑越,桑越假笑一声,对镜头打了个招呼。
两人还在甜蜜视频。
桑越从出租车上就在看罗棋的个人主页,他主页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真是挺简陋的,几个通道来来回回都看烂了。桑越看过了《雨夜》和《血脉》,又在罗棋的主页看见了卓清沅提到的那副出道作品,《期待》。
可能是因为卓清沅珠玉在前,也可能是因为对罗棋的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了解,桑越竟然觉得自己看懂了这幅《期待》,沉痛的母爱,无力的忏悔,不得不面对的亲情的纽带。
本以为只是一场小雪,半小时后竟然越下越大,桑越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这场降雪对他来说有些突如其来。大黄这个恋爱脑在雪下得越来越大之后就扔下兄弟跑去跟女朋友约会了,酒吧里只剩下桑越一个人。
空调开了作用也不是很大,装修其实差不多了,桑越打开网购软件买了一批取暖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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