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净此时最不想看见她,也不再同前些时候一样忍着不适同她装亲近,懒懒瞥她一眼。
“你又是来瞧我笑话的?”
荷回摇头:“妾说过了,要说笑话,妾的笑话好似更大一些。”
李元净微微一愣,随即冷笑。
“这时候冲我抱怨,装可怜,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厌恶。
他说,厌恶。
厌恶到教她写字,给她治伤?
“您别说气话。”
李元净再一次发现这柴头究竟是多么愚蠢,“我说什么气话,小爷的气话还不至于对你说,你没资格。”
“我从前同你虚以为蛇只不过是为了哄骗太后,好摆脱嫌疑,其实我早就想把你逐出宫去,免得你成日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惹人心烦。”
他说话不可谓不尖锐,若是荷回当真对李元净情根深种的话,此刻必定已然被他的话刺得体无完肤。
然而幸好,她对他的在乎也只是一点点,并不多,在她付出自己的心之前,他便主动挑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虚伪,因此,荷回的心也只是微微泛了点酸,便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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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么意思?”她问。
李元净此刻已经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因此将事情和盘托出。
“你不会以为,你在万寿节上送给爹爹的绣品,是菩萨下凡,一夜之间将它变了样子吧?”
荷回整个人一愣,道:“是您......”
李元净点头:“没错,是我,是我烧了你的绣品,要让你以不敬之罪被赶出宫去。”
可惜,到最后没成。
她的命大,被他的父皇救了。
荷回没想到宁王竟然厌恶自己到如此地步,喃喃道:“您知不知道,若是您成功了,妾在被赶出宫之前,很可能就会被下到诏狱打死?”
这是从前宫正司的宫正教她规矩时,告诉她的,那时,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她说的这种情况,没想到才不过月余,她便差点丢了性命。
李元净顿住,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忍,别过脸去不自在道:“不会,我知道分寸,到时我会替你求情,你不用死,只用归家。”
毕竟在宫中相处过一段时日,他就是再烦她,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荷回暗想,照这么说,她还应该谢谢他,手下留情。
她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进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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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还没醒,秋彤对她摇了摇头,荷回便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床边绣花。
自从那日太后被李元净气晕,便一直在万寿宫里养病,李元
净每日来跪在外头求太后消气,太后都不见他。
她这回当真是气急了。
荷回还记得她刚醒来时,便拉着自己的手道:“好孩子,都是我的不是,没教好自己的孙子,叫他这样伤你,你别听那兔崽子的话,宁王妃的位置,终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别伤心。”
太后已经这样了,还在考虑她的感受,不免叫荷回想起自己的奶奶。
她在世时,对她也是这般好,经常拉着她的手嘱咐她:“别怕,有奶奶在呢。”
荷回一时心里泛酸,差点没落泪,想扑进太后怀里哭一哭,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省得的,您放心。”
太后其实并没有什么病,只是被气着了,期间不见李元净,也只是想让他长一长记性,免得将来惹出更大的祸来。
况且瞧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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