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甚至早膳也用了不少,还赏了御膳房。
李德全恍惚了下,以前万岁爷遇上这种事儿,也绝对是最镇定的一个,一如现在这般正常,就像……御前从来没出现过方荷这个人。
可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寻着空儿去找还在养伤的干爹说。
梁九功叹口气,什么都没说,只翻过身避开李德全的时候,努力吞咽着缓解哽住的喉咙。
福全和阿兰泰只用了三天,就找到了泄露消息出去的叛徒,竟然是上驷院曾为皇上牵马的厩夫。
但并非他们查案的能力多高,而是那厩夫被人发现中毒死在了马厩后头。
与他一起死的,还有那日曾为康熙换马的阿敦侍卫,是照影被人动了手脚,才引来狼群。
因阿墩侍卫的职责是在上驷院负责训练和培养御马,此行所有上驷院的官差都被福全押下去审,却一无所获。
只有一个负责打扫马厩的小太监说,看到有两个战死的侍卫最近阔绰了不少,买了好些皮子藏在帐篷里。
皮子找到了,多出来的银子也找到了,可银子上没有任何标记,线索又断了。
康熙倒不意外,以噶尔丹的狠劲儿,收买厩夫掳走那阿墩侍卫的心上人威胁,想得到他的行踪不算难。
那侍卫倒不像噶尔丹的手笔,他心下隐约有数,只按下不发。
赵昌派出三十个暗卫紧盯着噶尔丹,自己带队千里奔袭出去探查,比福全和阿兰泰出息些,查到了那个死去的可怜女子,还有厩夫赌钱被人拿捏住把柄的证据。
只可惜,准噶尔部并没有直接出面,死掉的刺客只能肯定是北蒙人,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是噶尔丹的人。
这就够了,康熙不需要证据,下令叫赵昌引起准噶尔骚乱后再回来。
现在与罗刹和谈,漠西与罗刹只隔着个喀尔喀和漠北,若同时打起来,双方夹击,大清和北蒙会很被动。
所以他处置了上驷院几个玩忽职守的官差,罚了几个在西边林子附近巡逻的官兵,此事就算了了。
行猎继续,篝火宴会越来越热闹。
到罢围那日,康熙在高台上接受了蒙古王公和八旗子弟进献的鹿尾和猛兽,朗声笑着给了他们奖赏。[注]
太子和大阿哥则分别进献了虎皮和狐皮,也得了太后和皇上的交口称赞。
木兰秋狝结束前的最后一次篝火晚宴,康熙虽还受着伤,却豪迈地与北蒙的王公贵族们推杯交盏,定下了好几桩满蒙联姻的姻缘。
福全和常宁也分别得了一个北蒙庶福晋,叫这场晚宴圆满落下了帷幕。
在北蒙汉子热情的敬酒下,福全和常宁不出意外地又喝多了,连康熙都喝得满脸通红,兴致十分高昂地回到皇帐内。
一进皇帐,康熙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他一如往常,喝多了酒不爱说话,只安静坐在龙床上。
李德全过来伺候,“万岁爷,您喝得不少,喝点醒酒汤吧?”
康熙慢吞吞撩起眼皮子乜他一眼,沉声吩咐:“叫梁九功来伺候!”
李德全顿了下,对上康熙格外冷沉的目光,到底不敢说话,赶忙出去,叫齐三福去请人。
梁九功心里清楚,主子爷要见的人不是自己,可他还是瘸着腿过来了。
进门后,他努力放柔了声儿问:“爷,奴才梁九功,伺候您歇着可好?”
康熙眉心紧蹙,“放肆!你听不懂朕的吩咐吗?朕要——”
梁九功一时没忍住,泪流满面跪地,一声不吭,却是再也没地儿给皇上请人去了。
康熙没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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