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格的。
他在曹寅面前比在旁人跟前要放松的多,笑着给了他一脚狠的。
“朕过几年对你有安排,要是一年之内,你曹东亭搞不定江南这帮豪绅,就去宁古塔监督伊桑阿造船去吧。”
外头早就有苏州、扬州并杭州巡抚等着皇上召见,康熙说完就走,只留下格外迷茫的曹寅,手快拉住了李德全。
“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奴才这怎么还改号了呢?”曹寅顺手给李德全塞了个荷包,笑嘻嘻问。
“万岁爷也真是的,也不给我机会谢谢万岁爷赐号!”
梁九功一直将李德全带在身边自然是有道理的。
有些话皇上不说,作为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梁九功也得守口如瓶。
这时候一个行事没那么稳妥的干儿子,就方便见钱眼开,透露那么点子万岁爷想要对方知道的信儿了。
“嗐,这不是万岁爷跟前儿有了新得宠的姑娘,前阵子万岁爷将您请安的折子扔给姑娘耍。”李德全笑眯眯收了荷包。
“姑娘为了逗万岁爷开心,将楝亭认作了东亭,博君一乐,曹大人千万别多想。”
曹寅:“……”这他要是听不出万岁爷的警告,也不必再替万岁爷办差了。
皇上是对他优待盐商,反倒疏远世家豪绅,还在折子里替盐商打探御前政策生气。
但在这事儿上,他却毫无私心,实是一心为了主子着想啊。
江南文人骨头硬,那些世家豪绅更讲究什么气节和传承,私下与反清复明的组织甚至朱三太子的人来往不少。
他可不敢随随便便上门。
偏偏朝廷在江南这边处于弱势,拿不出他们意图谋反的证据,对人心的掌控也不如这些盘踞多年的世家。
曹寅便打算分而治之。
如果能拿下盐商乃至插手漕运,叫他阿玛曹玺成为主导,往后江宁织造府就会成为万岁爷的一把刀,扎进那些士族的高傲面具中,叫他们再得意不起来。
可在此之前,想叫这些盐商和漕运的帮派上钩,需要万岁爷松松手的地儿不少。
本来曹寅想着主子爷最近最看重的是三州府阅兵一事,想要南地安稳,一看传承,二看驻兵。
明太祖陵都祭过了,只要驻军不出岔子,康熙这趟南巡就算没白来,海禁开了也不怕南地乱起来,趁机搞什么小朝廷。
他还没来得及禀报,怕影响主子爷阅兵的心情,就差几天工夫,曹寅在心里为自己这周全性子悔得不行。
而这头敲打戏弄过曹寅的康熙,心情还算不错地回到别苑,正好瞧见宜妃派樱桃过来送东西。
康熙顺手接过樱桃手中的盒子,“宜妃给朕送了什么?她自个儿怎么不过来?”
先前宜妃说要去拜师,不过是撒娇。
康熙不至于这点子情趣听不懂,提前应下了要让宜妃侍寝,他本来就挺喜欢宜妃这宜娇宜嗔的性子。
没想到宜妃竟先是水土不服,而后就没动静了。
一旁回来的伺候的方荷也在心里瓜瓜地腹诽,对呀对呀,怎么着,惠妃的本事太难学吗?
樱桃也很尴尬,蹲在地上不敢抬头:“回禀万岁爷,我们娘娘这几日有些起烧,不敢到处走动。”
“五阿哥回去后,说心疼额娘冻病了,想出去给娘娘猎狐狸皮子,顺便给方荷姑娘带几张兔皮做鞋。”
嗯?方荷眼神噌亮抬起头,又赶忙低下头去,却没藏好唇角的弧度,叫康熙在余光里瞧见,唇角微抽,这点子出息。
樱桃还在说:“娘娘心里高兴,虽然现在五阿哥暂时还不能出去,但娘娘出来之前多带了几张皮子,倒是有几张毛不错的兔皮,就叫奴婢给方荷姑娘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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