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站了快一个小时,露在外面的脚踝已经冻得完全失去知觉。
他望着那圈雕花围栏陷入沉思。
如果爬墙,好像不礼貌且违法。
可如果给楚观南说自己已经来了,他那脾气保不准要亲自给自己送回去。
安饶明白楚观南的心意,他不想自己和他父亲正面硬碰,也深知父亲是个什么人物,避开二人会面,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他父亲就像个定时炸弹,是这个世界最不安全的因素。
放任只会埋下祸患。
正思忖着,安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
一抬头,楚观南的脸隐匿于阴暗的逆光中,那张本就寡淡的脸此时更是冰冷到骇人。
安饶只觉一股寒意从后脖颈炸开,不自觉抖了下身子。
楚观南的视线从他的头顶一路下滑至双脚,看到露在外面冻成紫红色的皮肤,原本想要质问的那句「谁让你来的」一出口变成了:
“你怎么穿着拖鞋。”
安饶实话实说:“为了跟踪你,没来得及换鞋。”
他拉开一点羽绒服拉链:“而且里面还是睡衣。”
说完,他望着楚观南笑得几分撒娇意味。
楚观南只觉得胸前一阵窒息的憋闷,鼻根忽的一酸。
脸上的表情,恼火中又夹带着对他撒娇无力的无奈感。
楚观南做了个深呼吸,紧紧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泛红的眼眶恢复正常。
他脱下外套,拦腰把人抱起,外套盖住他的小腿和双脚。
当他看清安饶的裤子时,便是一道气结烦郁的叹气声:“安饶,我发现你是真的不怕死,这是什么,睡裤?”
薄薄一层睡裤,里面再什么也没穿。
安饶搂住他的脖子,冰冷的双手悄悄伸进他的衣领,撇撇嘴:“谁让你回家享受都不带我一个。”
楚观南把人搂紧了些。
享受哪会不带他。
“先进去暖和一下,如果你的脚还想要。”
抱着人来到门口,俩保安自觉站直,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看,只在人被抱进去时看到半截白皙的后脖颈。
迈进平层大门,李叔早就在门后等着了,看到安饶,惊讶地「啊」了声,随即标准九十度鞠躬:
“安先生好,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管家,鄙姓李,您喊我李叔就好。”
安饶进门前还以为铁定要遭到这家人的横眉冷竖,意外的,这位李叔倒是很有礼貌。
李叔也注意到了安饶的睡裤,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赶紧招呼其他佣人:“给安先生准备热水和热茶,安先生,先来泡泡脚。”
楚观南避开他:“不用麻烦李叔,我来。”
即便是还算喜欢的人,也不希望他看到安饶身上任何一处,哪怕是脚。
他抱着安饶往楼上走,安饶还不忘对李叔点头表示礼貌。
安饶倚在楚观南怀里好奇打量着周围的家具陈设,直到楚观南推开二楼最角落的房门。
里面空荡荡一点人气也没有,家具少到可怜,窗帘也是拉上的,昏天黑地,说不出的压抑。
楚观南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么。
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楚观南把安饶放在床上,捧起他的脚丫捂在怀里,掌心覆在他的膝盖,一并暖和着。
过了许久,冰凉到失去知觉的双脚才感觉到丝丝暖意。
安饶探过身子轻轻抱住楚观南,下巴轻蹭他的脖颈:“原来你不是回来享福的。”
“是来,不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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