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司渊渟的话后,楚岳峙并未多说什么。
他只是沉默地将手上的议案看完,然后将议案合起慢放到案桌上。
其实有些问题存在已非一两日,之所以难以解决,是因很多提出来的解决之法大多都只是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因此无论提出多少迂回的法子,最后都成效甚微。
在女子一事上,便是如此。
他当年在第一次提出要立法却未能成功后,司渊渟也曾问过他,认为女子无法主动提出休夫的根本原因为何。他当时回答是礼教之故,然司渊渟却与他说,根本原因应当是女子没有切实可依的谋生手段。从那时候起他才意识到,所谓的劳动力问题。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尤其是以种田为生的普通人家,生女不如生子的最根本原因便是,下地耕种这样的力气活,必然是男子来承担更为合适;而若是以手工活为生的人家,为何也偏向传男不传女,也是因为大多数的手工活同样需要力气,尤其是打铁锻造这样的作坊,便绝不会要女子;于是,女子除了出嫁时能收聘礼,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并没有其他可做的事,女子最重要的便是传宗接代,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下的既定思想,更是所有女子都会面临的困境,若不从父从夫,若不教子持家,她们又能做什么?又能依靠什么来养活自己?
这样的环境之下,哪怕是遭到夫家虐待的女子,莫说是休夫了,便是连被休都是不愿的,一是被休对女子而言是为耻辱会被街坊邻里嘲笑谩骂沦为谈资再也没法见人,二则是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离开夫家之后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活下去。
“阮大人这些年,因为皇甫将军,去边疆的次数也不少了,朕想知道,如今十三省外,百姓的生活如何?”楚岳峙问道,这些年他已经再没有去往边疆的机会,除了偶尔会与司渊渟一同微服出巡,他离宫最久的一次,便是三年前的南巡。
他一直以来能够了解到的百姓生活,基本也都是分散各地的暗探传递回来,虽说暗探也是依照他的旨意去查探,但非他自己亲眼所见,一些他真正在意的细节之处难免有遗漏。并且,十三省之外百姓的生活状况,也一直都是他忧心的问题。
现有的制度是不可能突然之间进行大改,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现行的统治制度由开国太祖皇帝定下,是极为森严的等级制,从百姓户籍上便将百姓分为三类,分别是民户、军户和匠户。并且,匠户不可更改自己的身份,换而言之,若父亲是手工匠人如铁匠,那么其子孙后代也必须代代为铁匠。另外百姓不得四处流动,若要离开居住地则必须有路引。这也使得富则极富,穷则极穷,制度不改阶级鸿沟永远都无法跨越。
因此,所有的财富与物资全都汇聚到京城与十三省,而十三省外的百姓,他们的生活却始终难以得到真正的改善。
若非当年军事上因他出征边疆,司渊渟更为楚岳磊出谋划策,他们在当时一起对过冗且毫无效率的军事体制进行了整改,大蘅国的军事也会一直衰弱下去,直到最终积重难返。还有其实会拖垮大蘅国经济将国库掏空的藩王制度,也是司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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