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出口,不可能收回。
明清求哪怕知道自己再踏入殿内是凶多吉少,也必须要进去,因为他是臣子,从他挑战皇权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
再次入殿,明清求一步步走回到众臣的最前方,双膝一屈跪倒在青砖上,道:“陛下,老臣请旨,将皇长子请到殿上来,当众与陛下滴血认清!”
楚岳峙没有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半垂着眼帘,像是漫不经心般说道:“滴血认清,就是要朕自伤,同时还要朕的皇长子自伤。明阁老,可想好了?”
明清求咬牙,叩首道:“老臣只求维护皇室血脉的正统!”
“众位爱卿呢,你们,也是如此想的吗?”楚岳峙说得极慢,虽说不上是抑扬顿挫,然而每一个字都充满威压,令殿内的大臣都感受到了极重的威慑。
之前数位支持明清求的大臣,既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又害怕若滴血认清真能证明楚慎独非皇室血脉,自己若不在此刻表态之后会被明清求找麻烦,左右为难之下纷纷面面相觑,趴伏在地上偷偷互看,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开口附议的人。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王忠站在殿门口,高声道:“陛下,镇国侯司渊渟此前奉旨离京办案,今顺利归来,于殿外求见!”
明清求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失声道:“不可能!他明明一直都在宫里!此时应当已经快死了!”
“哦?一直在宫里?”楚岳峙直到此刻才抬起眼皮来,只是他依旧没有看明清求,而是扫视底下的一众大臣,说道:“司首辅何以会一直在宫里?放着好好的镇国侯府不住,身为首辅重臣却竟然能一直在宫中,明阁老,你是在暗示什么?再者,明阁老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朕的内阁首辅快死了?”
“老臣,老臣……”干裂的嘴唇不断颤抖,就连那布满皱纹的脸颊都似在颤抖,明清求额角不断渗出冷汗,汗珠爬出额上的皱纹落在下坠的眼角上,他几乎要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重复道:“老臣恳请陛下,请皇长子上殿,滴血认亲以正血统!”
“明阁老如此坚持,朕,岂有不准之理。”平直的唇线微不可察地掀起一丝弧度,楚岳峙扬手挥了一下长长的袍袖,道:“传旨,请皇后司竹溪与皇长子楚慎独到太和殿来。”
一刻钟后,几道身影出现在太和殿外。
皇后司竹溪,身穿朝服,领口为红衣为深青色,衣上织有翟鸟,头戴饰翠龙九金凤四的礼冠,一手牵着皇长子楚慎独,走进了大殿。
而镇国侯司渊渟,身穿辅臣朝服,在司竹溪与楚慎独入殿并走到高台的台阶前,方才神色平静地大步入殿。只见他面色虽说不上红润,却也是没有半分病气,眉眼精神,那一双丹凤眼眸黑沉深不见底,灼灼目光更是教人不敢直视,他是如此的堂堂正正,与一个月多前参与早朝时的样子,并无半分不同。
安稳地坐在龙椅上,楚岳峙看着三人进殿,脸上原本冷如寒霜的神情隐隐有了少许说不出来的变化,只听他问道:“皇后,你可知朕为何宣你与皇长子到这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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