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与夫君的结合,可没少惹来周遭的风言风语,那时候他还年少,动辄与人急跟人辩驳,虽说嘴上功夫了得,言辞犀利总把人说得哑口无言,可难免就得罪不少人,最后还是要自己夫君帮忙善后。
仔细想想,若是他的夫君让人那般说道,他当场就翻脸了,哪能像楚岳峙那般,还压着脾气坐下来说话,事后也没有另行追究,楚岳峙虽是掌握大多数人生杀大权的皇帝,却是从来都不曾滥杀无辜,更不会因为百姓议论之语就要将人关起来折磨。
这几年,也正是因为楚岳峙主张言论自由之策,故而不少退隐多时的文人墨客都一个接一个的又出来了,民间的戏曲小说,酒楼茶楼里的说书人,都再度开始盛行,尤其是楚岳峙废除了对戏曲小说方面的种种限制,近这一年来民间还涌现了好几本传阅度极高的小说。
自然也并非没有老一派的老学究对此持反对态度,义正严词地抨击这是对礼学的侮辱,更是文学思想上的堕落,但是因总体走势积极,始终还是支持的声浪更高,曾经已经如一潭死水的文坛也得以再次兴旺。
说到底,什么是堕落?如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堕落,那么也没什么不好。
楚岳峙合上手里的典籍,似笑非笑地抬眼瞅着凉忱,寻思这人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将典籍放回书架,楚岳峙回到御案前,随手翻了翻两位大臣进殿前他在看的几篇散文,对吴永廉说道:“吴尚书,朕听闻,你前些日子,化名写了几篇散文,反响倒是不错。”
吴永廉一怔,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他一向是个守规矩的人,碍于朝廷重臣的身份,有些话平日里自然不能说,又见如今不少人都藉文各抒己见,他按捺不住便化名参与其中。
其实楚岳峙会知道,是理所当然的事,这种文坛与言论上的放开,本就是楚岳峙当初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只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虽放开但也要确保没有邻国细作混入其中,散播一些有逆反嫌疑的内容,故而平日里想必也有人收集整理,对在民间流传的这些散文以及戏曲小说进行筛选,一旦发现有问题,必定是要上报。
至于他写的几篇散文,多半也是从行文风格遣词造句上发现端倪,所以才特意上呈到楚岳峙手中。
“陛下,臣一时技痒,这才提笔写了几篇,但臣对陛下和大蘅国绝无二心。”吴永廉知道楚岳峙现在与他提此事,便是不打算对他追究,只是在提醒他要注意自己尚书的身份,以免日后被有心人士翻出来大做文章。
“你这几篇散文,朕刚刚拜读过,观点倒是颇为新颖,诸子百家各引一端,崇其所善,言人人殊,朕以为如此极好。”楚岳峙对吴永廉的学识向来尊敬有加,这三年吴永廉身为礼部尚书也时常被他召见讨论礼法,他对于三年前第一次为女子立法失败一事,一直放在心上,也一直学习研究过往礼法,想要从中寻求突破口。
“陛下此言想来也是极为熟悉《艺文志诸子略》一文,臣斗胆,所谓‘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其言虽殊,辟犹水火,相灭亦相生也;若能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通万方之略矣’。”吴永廉说道,这几年下来,他也算是明白楚岳峙想要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大蘅国,也明白楚岳峙一直在铺垫什么,“陛下这几年推行的政策,已让前些年的封禁之象大有改善,臣以为,陛下可根据此次科考的结果,再行决定之后的政策调整。只是陛下刚刚开始赋税的改革,夏大人那边也是顶住极大的压力在推进新政,短时间内,怕是不宜再有过大的变动。”
户部尚书夏志轶在这次赋税改革中自然也是跟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也因此被明清求那一派的人参了不少奏本,新政推行前甚至还遇刺了;楚岳峙对此很是恼怒,私下里派了人去保护夏志轶不说,还让司渊渟动用了暗卫去收拾明清求那一派的人豢养的爪牙。
明清求那一派被狠狠地拔除了两颗磨得尖利的虎牙后,也总算是反应过来楚岳峙是明明白白地动怒了,他们再硬刚下去,讨不着好处不说,怕是还要之后被清算,赋税改革虽让他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