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楚岳峙也是这样跟他撒娇。
而现在,早已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楚岳峙依旧和他说一样的话。
俯身将楚岳峙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司渊渟嗓音微哑道:“多大的人了,还要抱抱。你的属下告诉我,你能独自一人守峡口挡住敌人等援军,我刚刚就在想,你这样的娇气,这些年怎么就在身上落了这么多伤,手脚都断过不跟我说,箭伤中过毒也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是外强中瘠,不能由着我胡来。”
“那你要听吗,我打过的仗,受过的伤,你真的想知道吗?你想听,往后我会都告诉你。”楚岳峙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即便有旧疾天寒便发作,动手时动作比从前多了少许滞涩,他都不觉得是多大的问题,哪个行军打仗的人身上没点毛病?
可对着司渊渟时不一样,不管几岁,在司渊渟面前他知道自己永远有那个特权可以撒娇,他可以只是楚七,所以现在他也可以靠在司渊渟怀里,感受自己被司渊渟的气息包围。
楚岳峙抬手抓住司渊渟的手臂,袖子滑落露出被包扎过的小臂,以及被铁链铐锁勒出一圈青紫的手腕,他没有去看也根本不在乎,只仰起脸看司渊渟,问道:“但现在,司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楚岳磊又强迫你了?”
司渊渟僵了一下,他收紧双臂搂住楚岳峙,又过了须臾,才终于冷硬地开口回答:“他要下旨赐婚,让你娶竹溪为安亲王妃。”
楚岳峙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楚岳磊竟会要他娶司竹溪。
脑中思绪转得飞快,楚岳峙很快便将前因后果都理清楚,楚岳磊是想以这种方式来羞辱他并试探司渊渟,而他如今是司渊渟心里最大的依托,司渊渟因此而出现过激反应并不奇怪,他自然也对楚岳磊暗藏其中的恶毒心思感到愤怒,然而比起愤怒他还想到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事。
低头思索半晌,楚岳峙说道:“司九,之前我们商议,要改变大蘅国内女子势弱的现状,抬高女子的地位,而发声者必须是女性,我这些日子思量再三,认为竹溪便是那个为女子发声的最佳人选。我本打算取得竹溪同意后,再与你商量进一步的计划,现在既然楚岳磊要下旨赐婚,我倒是觉得不失为一个良机。”
感觉到司渊渟身体渐渐紧绷,楚岳峙不见血色的面上不见半分动摇,眼神清醒且沉稳,他仰首与司渊渟犹带红丝的双眸对视,冷静平和地说道:“我知道你觉得心里不舒坦,但是司九,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在登基后公开你我二人的关系,并非不愿而是不能再将你置于这样的风口浪尖。我不愿意让千百年后,史书上记载的不是你的功绩,却是你佞臣惑主的不实谣言,更不愿你我二人之间的感情受人置喙成为谈资。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自己的身前身后名,可我在意,我要将原本属于你的人生还给你。如今对外,你的身份是司公公,历经两朝两主,但我不会给群臣机会,让他们在我登基后来逼迫我将你处死,我会在篡位时便将司公公的存在抹去,然后让你以司渊渟的身份回归朝堂。你会成为我的首辅重臣,清清白白地站在朝堂上一展抱负。而竹溪,她与你一样,这些年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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