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过,再过不久便是二月会试,而殿试将在三月举行,届时将会有一批新血涌入,而礼部、工部与户部也将会在科举考试之后再进行一次更替。
在看完信鸽带回的消息后,楚岳峙独自在书房中坐了许久。
司渊渟今日午后便被楚岳磊召入宫中面圣,直到亥时才出宫回到督公府。
因着身份的关系,且安亲王府和督公府分别位于京城不同的两个方位,他们都是如今都是入夜后才在夜色的遮掩下前往对方的府邸,又因两人皆公务繁忙,楚岳峙虽然依旧不会私下里与朝廷大臣有过多往来,但司渊渟那儿却是因这数月来的动荡而又多了不少走动的大臣,因此往往都是到戌时之后才能确定当晚二人到底宿于安亲王府还是督公府,而那顶只在夜里出没的坐轿又该去往何处接人。
楚岳峙今夜在司渊渟回府前的半个时辰才到督公府。
司渊渟回到自己府上时面色并不好看,楚岳磊召见他之前,还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这几年来锦衣卫日渐式微,锦衣卫指挥使已经很少再被楚岳磊召见,这次单独召见还让他知道,楚岳磊这既是在明示近来对他的不满,同时也是对他的试探。
楚岳磊自从去势后,光是养伤就养了足足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能下床后,没过几日便召后宫嫔妃侍寝,侍寝后第二日那嫔妃就被赐死了,随后楚岳磊又召他入宫,本以为又会是一番辱骂摔打,然而并没有,楚岳磊只是让他在身边服侍着,却又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身子,并且时常都会一言不发地用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盯着他看上许久。去势的打击对楚岳磊而言极大,楚岳磊比之前更加暴躁易怒,也比之前更为多疑。
锦衣卫从楚岳磊处领了密旨,而这密旨多半跟楚岳峙或是他有关,只是眼下他不能贸然去探查,就连之前安插在安亲王府的东厂侍卫都要重新换一片脸生的。其实楚岳磊越是狂躁便越容易出问题,只是现在还太早,不到发起动乱的时候,要让楚岳磊引发更大的民怨彻底失去民心,也要等楚岳峙的贤王之名进一步被树立起来,即便是篡位,他也要让天下人记住,不是楚岳峙存有反心,而是楚岳磊逼得楚岳峙不得不反。
今夜服侍楚岳磊,他又再抚了琴,抚琴过后楚岳磊突然就对他说道:“当年到底是父皇与外公对不住司家,竹溪在教坊司这么多年也是耽搁了,若非当年的司家之祸,竹溪想必早已嫁得良婿。既然是皇室对不起司家,如今朕又不能人道,还是莫要再耽误竹溪了,不如就让朕下旨将竹溪指给七弟做王妃。”
将还未洗清冤屈且还是被收入教坊司多年,被自己宠幸玩弄过的罪臣家女眷赐给战功赫赫的亲王做王妃,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对楚岳峙的羞辱以及打压。
他当时久久未有回答,而楚岳磊也并非在征询他的意见,阴鸷的脸上扯出一个大笑,道:“过几日朕就下旨赐婚!”
这个变故,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却也并不出人意料,这么多年楚岳磊一直都很懂得如何羞辱他人。
楚岳峙在看到司渊渟大步走进院子里时,便看出了司渊渟正满心阴郁怒火,身后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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