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时间里,司渊渟一直都亲侍汤药。
楚岳磊多疑,所有汤药都要司渊渟试过他才肯喝,司渊渟从无怨言只道:“臣有今日,全仰仗陛下圣恩,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每一次,楚岳磊从噩梦中惊醒,司渊渟都在他身边,然后抚琴助他入眠。
太医开的药方,太医院熬的汤药,从来都没有问题。
楚岳磊却是渐渐离不开司渊渟了。
三个月后,楚岳磊痊愈,司渊渟离开皇宫,搬进了督公府。
他依旧会被深夜召入宫中,为楚岳磊抚琴助眠。
回归朝堂的楚岳磊越发的多疑易怒,渐渐开始听不进大臣们的谏言,并开始颁下一条有一条的禁令,然后开始将那些助他篡位的功臣一个接一个的除去,直到他将楚岳峙召回京。
司渊渟接到侍寝的暗旨时,有种这一日终于到来的感觉,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楚岳磊想要得到他,毕竟楚岳磊看他的眼神,他已经在太多人眼里见到过,因此他知道这一道侍寝的暗旨早晚会送到他面前,他还知道,侍寝过后,他会成为楚岳磊唯一信任的心腹。
毕竟,他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做了那么多安排,让楚岳磊身边除了他再无可信之人。
司渊渟不需要楚岳磊当个明君,楚岳磊也当不了明君,因为在楚岳磊心中百姓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楚岳磊而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后名,楚岳磊想要成就宏图霸业,做统一周遭小国的霸主,继而成为能被世人赞颂名垂千史的君王。
楚岳磊支持楚岳峙征战边疆,让军事力量重新发展起来,是想要在将来,在大蘅国建立起边疆防线后,以大蘅国新皇军骁勇善战的威名震慑小国并发动侵略战,并在重要的战事上御驾亲征,带领皇军夺得最后的胜利。
只可惜司渊渟从计划最初,就没打算让楚岳磊在帝位上坐太久。
太医曾问司渊渟,为何明知楚岳磊与司家之祸脱不了干系,还要扶持楚岳磊上帝位。
那是在乾清宫,司渊渟刚刚为楚岳磊抚过琴从暖阁里出来,他抱着琴站在门口,大半个人都被笼罩在不见光的黑暗中,一抹微弱的月色斜斜打在他身上,将他半张脸照得森冷惨白,他用手指拨了一下琴弦,在伶仃的余音中漠然地淡声说道:“这世上,渴望的东西得不到只会教人感到失望遗憾,可若是得到了又失去,却能教人崩溃癫狂。咱家受了陛下那样多的恩惠,自然要全心为陛下谋划,成全陛下遗臭万年的心愿。”
第47章 今非昔比
司渊渟将那些事说完时,正给楚岳峙身后上药。
他话声冷冽,面上的血色褪去又再透出那股厌世的阴郁,可手上的动作却极轻柔,每一下都带着满溢而出的小心与珍视,这样巨大的反差令他身上产生出一种奇异的割裂感,外人无法得到的温柔将笼罩在他身上的黑雾撕开了一道窥光的裂缝。
不曾消逝的过去似乎已无法再腐蚀他的现在。
楚岳峙趴在床榻上,思绪转得极快,他扭头看司渊渟,道:“汤药没问题,那是你为他抚琴时做了什么吗?”
眼睑抬了一下,司渊渟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我不会为他抚琴,他不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