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霄说话中气十足,字字不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一向稳如泰山的傅行云突然就手一抖,软剑没格挡住楚岳峙的剑招,身形凝滞躲避不及,右上臂瞬间被划开一道血口。
楚岳峙挽了个剑花甩去剑刃沾上的血,迅速收招,傲然道:“我带出来的兵,还轮不到外人随意欺负玩弄。”
傅行云看也不看自己臂上的伤口,而是直直看向后方神情紧绷面色略显苍白的卫云霄,两人视线碰上后,卫云霄马上便抿唇别开脸再不看他。傅行云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恭敬地向楚岳峙单膝下跪,道:“参见安亲王,皇甫行事不端,冒犯安亲王手下爱将,还请安亲王恕罪。”
居高临下地看傅行云,楚岳峙不轻不重地说道:“云霄现在不是副将,因你之过,他已经被降为百夫长。”说完,楚岳峙也懒得看傅行云的反应,回身把剑丢回给卫云霄,径直入屋了。
司渊渟看着自己虽然面上仍保持镇静,却在楚岳峙说出那话时明显整个人僵了一下的死侍,道:“把人带进来。你跟卫百夫长在屋外好好守着,你们的事,本督不想管,最好也别让安亲王操心。”
傅行云起身,应道:“是,督主。”
把被楚岳峙上来就动手一举吓到,进而慌忙躲到一边的侍女带到书房门口,傅行云待侍女进去后便将门关好,随后走到卫云霄面前,道:“你被降了军衔,为何不告诉我?”
卫云霄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倔强道:“你我已无任何关系,我为何要告诉你。”
傅行云身上一直都是书生气更重,即便是此刻一身死侍劲装,也依旧透出一股沉静端庄的气质,他神色内敛,臂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可曾经连他不小心将手上擦破点皮都会紧张到想要替他上药的卫云霄,现在却仿佛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剑伤,反而板着脸侧过身与他拉开距离。
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傅行云感觉身上有些发凉,他注视着卫云霄,道:“恩断义绝是你说的,我没答应。”
屋内,侍女刚向楚岳峙与司渊渟行过礼。
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画,侍女双手奉于头顶,道:“殿下,这是当年司公子为您作的画,奴婢偷偷替您保存下来了。”
楚岳峙闻言一怔,他本以为这幅画早已被毁,却没想到侍女竟暗中替他收藏起来了。他转头与司渊渟对视,见到对方也是目露讶然,显然也并未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幅画。
俯身将画卷接过,楚岳峙小心翼翼地解开封绳,将画卷打开,尽管已过去二十多年,但因侍女一直将画卷妥善保存,故而画作如今也仅颜色略有褪旧,并无其他破损。
当年司渊渟笔下的楚岳峙,八岁孩童眉宇间的天真与稚气活灵活现,小小的身板肢体舞动,可爱至极。
楚岳峙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画,失而复得的狂喜涌上心头,可同时,苦涩酸楚也涨满他的整个心房,当初那样温雅的司渊渟,若非为了他——
修长而微凉的手包覆住楚岳峙的手,司渊渟揽住楚岳峙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一会把画拿回寝室,你若喜欢,便重新挂起来。我许久不作画了,现在只怕画的还不如当年好。”
“你,谁跟你计较这个了。”楚岳峙差点便抑不住自己的哽咽,眼眶都已湿了,眨了好几下眼才忍下,他知道司渊渟是怕他难过才如此安慰,可司渊渟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彼此都心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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