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渟抿起薄唇,想起楚岳峙主动给他的吻,其实,他也是不懂的,明明就那样嫌弃他,不愿意认他,也已经有了恋慕的人,他们的第一个吻还那样抗拒,怎么后来就又愿意了呢?为了帝位,竟能委屈自己到这地步吗?
帝位,皇权,君威,他的父亲和司家是因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而成为牺牲品。
楚岳峙是先皇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着跟先皇一样的血,将来,楚岳峙也会变成先皇还有楚岳磊那样吗?
他不知道,也无法预知将来,唯有再相信楚岳峙一次。
一生再长也不过百年,但他真的已经累了,将楚岳峙推上帝位,是他最后想做的事。
从宫里出来,司渊渟站在宫门前,整个人被巨大的黑影笼罩。
他没有回头看,只是沿着长长的青砖道往前走,甚至没有为自己提灯。
因为不需要,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在黑夜中行走,与黑暗融为一体。
一名东厂侍卫悄然出现在他的影子里。
“督主,安亲王昏迷两日,不久前才醒来,此刻正在府中大闹。”
司渊渟脚步一顿,黯无生气的眸中浮现愠色:“昏迷两日,为何现在才来报?”
安亲王府里安排的东厂侍卫,都是他亲自挑选,过往安亲王府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了若指掌。
他也分明交代过,有关楚岳峙的任何事都必须第一时间向他回禀,是谁给这些人那么大的胆子,竟将楚岳峙昏迷两日如此重要的事拖到现在才让他知道!
没有心思责骂降罚失职的下属,司渊渟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在夜色中往安亲王府的方向掠去。
当司渊渟将寝室紧闭的门一脚踹开冲进去时,最先看到的,便是一手持剑一手抓着几张信纸,身着单薄寝衣披散一头墨发依靠在墙上,面色苍白满眼绝望的楚岳峙。
“你……”司渊渟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直接闯入,第一眼会看到这幅景象。
周楫与林亦还有那送来密报的暗探,本就因楚岳峙的失控而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再见到司渊渟破门而入,更是纷纷亮出自己的贴身兵器来。
楚岳峙看到司渊渟,本就崩溃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破碎,他嘴唇颤抖,举起手中的那几张信纸,以快要哭出来一般的喑哑嗓音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曾经是我的侍读,后来,也是因为我才会被……被去势……这是,是真的吗?”
这怪异的问话方式让司渊渟察觉到不对,他皱眉审视着楚岳峙毫无血色的脸,踏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回答我!是不是真的?!”楚岳峙却像是下一刻就要崩溃般朝他大吼。
“将军!请你冷静,莫要再如此激动!”林亦见状脱口而出在军中时对楚岳峙的敬称,霎时紧张得想要抢到楚岳峙身边,却被楚岳峙挥剑阻止。
司渊渟看向一旁的周楫,危险地眯起一双丹凤眼,身上散发出极冷的威压,问道:“安亲王到底发生何事?咱家将人好好地送回来,为何现在会这样?!”
周楫不语,可林亦却是再不敢冒险,也不管这突然闯入的人便是他们苍鹭营全员都默认的佞臣宦官,扭头飞快地对司渊渟说道:“将军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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