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各地的镇守太监可调动军队,监军太监可指挥文臣武将,皇帝此时扶植一个皇子入军营,显然已有了收回权力之意。
看一眼已经被打得晕过去的几个小太监,又瞥向一旁被制住一边脸颊被打红甚至划出伤口流血的司渊渟,楚岳峙问道:“他们犯了什么事,梁公公要这般撒气,将人往死里打?”
首席秉笔没想到楚岳峙竟会上来就如此直白,直接愣了一下后才赶紧说道:“殿下这话可真是错怪老奴了,老奴这都是依照宫里规矩办事,可不敢乱撒气。”
“是吗?可我进来前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楚岳峙说道,按理皇子一般是不可能会来司礼监的,只是他的侍女与那其中一个受罚的小太监交好,那侍女又是他乳母的女儿,也跟在他身边多年,得知小太监被抓去受罚后便哭得梨花带泪地求他救救小太监还有那个姓司的随堂太监,所以他才会到这司礼监来阻止。
刚刚走到外面的时候,他便听到了司渊渟愤怒的叱骂,不得不承认他感到相当意外,因为他根本没预料一个太监能有如此眼界与学识,甚至能称得上是忧国忧民。
这很难得,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太监提到了监军统兵。眼下各省各镇皆重新设了镇守太监,不少心思不纯的太监上任后不仅控制着军队,甚至还将手伸向民政,俨然成为地方上军政要务的“太上皇”。而这正是他与楚岳磊在商量要向皇帝进言弹劾的事,他想要入军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之后请战边疆,然而如今兵部和各地军队都受到镇守太监的控制,要想在之后说服皇帝与边疆异族部落开战,首先要将兵权从太监手中夺回。
他与楚岳磊正为此事烦恼,而眼下,虽然有些冒险,但这个不同寻常的太监,显然是个可用之才。
“梁公公,你是这宫里的老人,若是旁的人不把太监当人看也就罢了,我万万没料到,竟连梁公公也是如此。这几个小太监,说到底也不在御前办事,犯的错再大也不该被罚五十大板,而这位被梁公公下令掌嘴的公公,我倒是挺想将他刚刚说的话禀报给父皇,不知梁公公以为这个提议如何?”楚岳峙笑容温和,他离宫的日子近在眼前,近来皇帝对他很是和颜悦色,有点眼见力的人都知道,现在可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楚岳峙此话一出,首席秉笔当真是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当即跪下磕头道:“这,这……殿下您就饶过老奴这一回吧,老奴是一时心急才罚得重了些,若是因为这些事就,就闹到陛下跟前,老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梁公公,不知这事你现下打算如何了结?”楚岳峙并不想跟他废话,他难得端起皇子的架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道:“是照着你刚才的意思把人打死,把嘴打烂,还是梁公公愿意高抬贵手,让我把人给保下来?”
“殿下,老奴怎敢跟您抢人啊,他们,他们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就,就这么算了吧。”首席秉笔又是一下磕头,这七皇子平日里都不声不响,殊不知竟会在离宫前突然立威,半分面子都不给他这个宫中老人,打得他是一个猝不及防,一时之间应对不能。
楚岳峙睨视跪在跟前的首席秉笔,抬手向一旁的太监们示意:“马上将这几个小太监还有那位公公带下去医治,若他们中间有谁因为这顿板子而丢了性命,我定要让父皇好好整治一番司礼监!”
话音落下,一旁的太监们便马上去将那几个趴在长凳上不省人事的小太监扶起,赶紧就带去屋里,好给他们清理伤口上药。
而司渊渟,推开了要扶起他的太监,自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目不眨瞬地死死盯着楚岳峙看,好一会才低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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