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众人第一个猜测就是刘家找的。
“就是,陆猎户平日里不声不响,怕是攒了不少钱呢。”
“只是给个小哥儿说媒竟舍得去镇上请张媒婆,真是败家啊。”
“何止呢,我看着他们回去的,背篓里的礼看不清,陆猎户拎着两对鸡,昀哥儿还抱着两匹布呢,一匹浅黄色一匹天青色,都是给小哥儿穿的颜色。”
“嚯——”
众人都是一脸惊讶,这样重的礼他们在村里可从没见过,况且小哥儿本就不如女子受欢迎,连聘礼都要比女子低些,大伙儿都不理解陆憬只是娶个小哥儿竟然给了这么重的礼。
不过这也不影响大家羡慕,提亲就给这么重的礼聘礼只会更多,足以看出陆憬有多重视昀哥儿了。
本来气氛还算和谐,斜刺里却突然插进一句嘲讽:“孤男寡哥儿住在一起,谁知道是不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过了,一身的勾人功夫,能是什么清白出身?”
众人看过去,发现竟然又是王金梅,心里都在嘀咕,不知道她为什么三番五次针对昀哥儿。
也有几个人忍不住附和道:“就是,昀哥儿一早就住陆猎户家里去了,这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众人品着这话里话外的酸味,又想起这几人家中都有正值花期的女儿,心里不由得微妙起来,早先便有人传村里有几户人家找陆憬说亲都被拒了,可别就是这几家吧……
吴嫂子平日里并不泼辣,可听到这种黑白不分的刻薄话还是气得不行,她早就看出王金梅怕是相中陆憬做女婿因此看不惯昀哥儿了,此时便直言道:“可别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王金梅怒道:“一个没爹没娘的破落户罢了,谁稀得凑上去。”
这下不止是吴嫂子了,大伙儿的表情都有点微妙,谁不知道王金梅之前提到陆憬都是夸,村里私下都在传陆憬之前拒了几桩媒,大伙儿再联想到她家刚满十六的柳烟,便都觉得她家恐怕就是找陆憬说媒被拒的其中一家。
王金梅被大伙儿的目光看得如芒在背,收拾东西走了。几个帮腔的也反应过来默默闭嘴了。
之前村里诋毁昀哥儿的声音多,不过是那几个人跳得厉害,而大多数人不了解情况也不会替昀哥儿出头,现下有人站出来,又有村长给昀哥儿保媒,村里的风向像是突然变了一般。
吴嫂子感慨道:“昀哥儿是个有福的,薛老大夫一辈子积德行善,说不准是他在庇佑子孙呢。”
“是啊是啊,有些人还瞧不上人家呢,人家这是福气在后头。”
昀哥儿满十六时薛老大夫也曾想给他相看人家,只是村中流言不断,许多人嫌弃他身世,最后便也没有合适的。
后来薛老大夫去世,多少人明里暗里笑他没了爷爷恐怕更没人要,眼见着就要熬过花期,谁知人家十八岁这年得了个这么好的夫婿。
村里人多信命,听到这种说法便都在心里琢磨,莫非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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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小院里,陆憬把饭桌搬到院子里,铺了纸正在画画,他拿着削尖的炭笔,即使用布条缠着还是弄得满手黑灰,暗自打算等有钱了一定要找人把铅笔做出来。
昀哥儿看着他勾勾画画,很快便画出一座房子的雏形来,他看到陆憬拿炭条时还心有疑惑,现下却完完全全都是佩服了。
陆憬见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图纸,笑道:“昀哥儿想把我们的房子建成什么样?我画出来明天去找施工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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