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黑夜等到白天,程父程母熬得眼眶通红,依旧没等到关于程屹石的消息。
搜寻队伍增了一波又一波。
直到第二日中午,在另一边山下找到程屹石坠崖的尸体。
除夕那日,他们将程屹石尸首带回南锡,举行葬礼。
葬礼结束,程怀先借酒消愁喝得不省人事,而沈青的痛苦伤心愤怒都需要一个出口。
程京蔚就成了这个出口。
于是,除夕夜,她将只着一件单衣的程京蔚赶出家门,勒令管家不许给他开门,痛哭流涕地喊,她再没有他这个儿子。
再后来,程母因伤心过度间歇性精神失常,一见到程京蔚就犯病。
于是他便早早被送出国。
从此以后,在国外孤身一人独自长大。
……
男人说这些往事时依旧神色平静,垂着眼,声线平稳,像是在诉说旁人的故事。
可江稚尔却听得心尖发酸。
“所以……你上次说,你已经很多年没回国过年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江稚尔问。
“嗯,我二哥是死在年关的,一开始是他们不许我回国,后来我便也无所谓回不回国。”
江稚尔抿了抿唇,喉咙空咽。
“可为什么刚才电话里他说……什么报复、什么恨?”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是大哥中途先下了山,告诉我父母因为我贪玩乱跑和他们走散,而我二哥是在找我的途中失联的。”
“可你明明只是下一班缆车就能上山,怎么会?”
“是程乾将他推下山的。”
“什么……”
江稚尔不禁睁大双眼,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寒。
可细想来,程臻集团如此庞大的利益网,又因偏心偏爱心生怨怼,从前是程乾将程屹石推下山,现在是程乾联同旁人将程京蔚逼至焦头烂额。
“那后来……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太晚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程京蔚淡声,“或许他们也不愿意信,他们只需要一个出口,无论是谁。”
程京蔚试图解释过,但当时近乎绝望疯狂的沈青早就听不进去,反倒斥责他嫁祸兄长。
而等他再长大些,足够有力量时,却忽然觉得没有再解释的必要。
而程乾懦弱而莽撞,软弱而心狠。
或许他推程屹石下山时并未谋划周全,可一切都恰到好处,竟真的天衣无缝。
江稚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无法安慰那个年幼的程京蔚。
太迟了。
她也太年轻了。
他们继续撑着伞在雨幕中往前走。
沉默着。
她有太多太多话想说,也太想安慰,可却措辞不了内心的万分之一。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没头没尾的一句:“听歌吗?”
程京蔚垂眼。 ???阯????????????f?ū?????n????〇?2????????o??
江稚尔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线,分给程京蔚一只,而后点开音乐APP中最近在听的第一首。
两人步入无人的电梯。
一人戴一只耳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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