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药膏,绷带、针线一应俱全。容今瑶拿出药膏,身子向前倾了倾,垂眸可见沟壑分明的肌理,她再一次无声感叹:“好腰。”
只不过,再细细看去则会发现,少年身上布满大小不一的伤痕,纵横交错,颜色深浅也有差别。有些疤痕已经逐渐模糊,有些依然清晰可见。
容今瑶用指腹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对待他的伤口,缓慢而轻柔地涂抹。
楚懿“悸动”的姿态愈发明显,肌肉不自觉紧绷,细碎的刺痛划过身体,带起隐秘的波动。
伤疤是一位将领过往经历的印刻,想必他这几年也吃了不少苦头,容今瑶略显认真地道:“你身上有很多旧伤。”
楚懿稍作停顿,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漫不经心地应道:“随军出征,难免会受伤,这不算什么。”
“这些伤都是漠北人弄的?”容今瑶秀眉微蹙,想到回家前那一幕,“包括南小街砸落的花盆,是不是也是他们?”
提到南小街,楚懿眼神微微一冷,巷中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容,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此前,王子听说六公主仙姿玉貌,蕙质兰心,聪明伶俐……有意以漠北王廷最高规格求娶。怎料,六公主好巧不巧与楚世子成了亲,让人很意外。”
“王子无意夺人所爱,可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公主画像,看过之后便夜夜辗转反侧,忧思难眠,竟然一病不起。王上和王后心疼他,便说哪怕六公主已为人妻,还是打算尽力争取,不愿轻言放弃。以六公主一人换来王子康健、两国和谐友好,不日便是朝贡,我带着漠北的诚意而来……”
“楚懿,你可要接得住我这份诚意。”
贺兰宸的言辞回荡在耳边,楚懿蓦地陷入沉寂,眼底逐渐凝结的冷意似将一切吞噬。他的情绪逐渐变得凌厉,周围的空气也随之紧绷。
容今瑶察觉到压抑的气息,停下动作,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纳罕道:“你怎么了?”
听见她的声音,楚懿思绪慢慢回笼。
他垂眼,眼看面前的少女轻轻倚近自己,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片刻,没提及南小街发生的事,只回答她之前的疑问:“这些伤,一部分是因为训练,一部分是因为漠北。”
“回上京前与漠北那场战役,兵分三路,交予我的兵并不多。直取宗王首级之后,我险些被漠北鹰狮包围。”他道,“那位宗王,便是贺兰宸的亲父,所以他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看似轻松地说出口,其实事实远比描述的要复杂,也更为艰辛。他也是在取得三战三捷之后才被封为云谦将军,而同他作战的兄弟们则成为白羽军精锐。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幽州、青州、黑水城……行了万里路,见了数不尽的人,也慢慢变得坚不可摧。
楚懿扬起唇角,笑了笑:“不过你夫君我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
闻言,容今瑶睫毛微微颤动,神色一顿。
眼前的少年郎鲜衣怒马,意气
风发,可她偏偏看到了除去无所畏惧之外的一些东西,瞬间击中她心底某个柔软处。
楚懿见她久久不言,以为她是厌弃自己身上的伤,亦或是觉得他过于残忍,嘴唇微动:“伤口不深,既然包扎好了,便睡觉吧。”
她还是没说话。
楚懿目光动了动。
沉默良久,容今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在楚懿的灼灼目光中,无声无息地挪近,对着他的腰腹,呼出一口温热的气。
那口气柔软而轻盈,又带着她身上的淡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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