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话题,徐长霖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的事,用你多管?”
苏云瑶礼尚往来,原话奉还:“那我的事,也不用你关心。”
徐长霖:“......”
她难得来一次,不是与她斗嘴的时机,他想了想,道:“今年,婶母和堂弟来京都看你了没有?”
苏云瑶啃桃子的动作一顿,屈指算了算日子,说:“今年还没来,至少得过了中秋以后吧,青州离这里远,来一趟路上就得大半个月。”
徐长霖点了点头:“他们来了,你打发人告诉我一声,我带他们四处转转,略尽地主之谊。”
苏云瑶嗯了一声,道:“把你药堂里的花茶拿些给我,提神醒脑的,美容养颜的都要,我最近熬夜做香粉,晚上喝。”
徐长霖:“药堂里还有燕窝,阿胶和人参,还要不要?”
“要,都装好,待会儿走的时候我带上。”苏云瑶毫不见外,也毫不客气。
徐长霖啧了一声。
他好像天生欠苏家似的,她来一趟,他的药堂就像被打劫了一回,他还不能有怨言。
他出去拿了避子丸,再回来时,却发现屋里静悄悄的,兴许是奔波一路太累,苏云瑶已靠在长椅上睡着了。
医书还在她手里攥着,徐长霖犹豫几瞬,动作极轻地将书从她手中拿走。
她睡得很踏实,脑袋倾靠在椅背上,呼吸轻浅均匀,葳蕤长睫偶尔颤动几下,不知梦到了什么。
他忽地想起,当年他寄住在苏家时,有一回他们在桃林骑马,她玩累了,坐在桃树底下啃了个甜桃,便这样靠在桃树上睡着了。
担心她这样睡会着凉,他拿来一张柔软的毯子,想要帮她盖在身上。
可犹豫一瞬,终是将毯子放回了原处,转而起身走到窗旁,将窗户严严实实地关紧,免得吹进些微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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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月华院亮起了灯。
宋婉柔病恹恹地靠在床榻上,因接连几日没怎么用饭,身形消瘦了许多,双颊凹陷,一脸菜色,还时不时地咳嗽一阵。
姑娘对待自己这样狠,白莲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趁着把其他丫鬟支出去的空当,她赶忙端了碗蜂蜜水过来,道 :“姑娘,再这样下去,若是饿坏了身体,该怎么办啊?”
宋婉柔撑着胳膊坐起来,一口气将蜂蜜水都喝完了,只是甜水进了肚子,因饥饿而灼烧的肠胃反而咕噜噜叫了几声,更加火烧火燎起来。
她咬了咬牙,强忍下这种不适的感觉,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怎么样?”
白莲低头打量着她的脸,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姑娘眼周发青,脸色发黄,像个快要饿死的病痨鬼,姑娘爱美,她不敢拿铜镜让姑娘照一照她此时的模样,只得含糊地道:“瘦了好些,瞧着憔悴得厉害。”
宋婉柔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她只能这样。
苏云瑶心机深沉,牢牢占据着正妻的位置,轻易难以撼动,纵使裴秉安并不喜爱她,却因为责任与尊重,不会轻易休了她。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委屈自己做个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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