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廊后,不出十步便是绘月轩。
到的时候,绘月轩外围了好几名侍女,头凑得极近,正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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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愈发疑惑,将自己身影隐于树后,一眨不眨望着绘月轩的廊门处。
不多时,重风大步从屋内走出,手上原本的裙衫已然不见踪影,回*身又对门内说了句,“瑟如姑娘,请吧!”
他嘴上虽说着请,语气却十分冷肃,大有她若不走,便要动手将人扔出来的意思。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名裹着月白斗篷的女子低头匆匆而出。围在外头的一群侍女见了,有人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喁喁声越发的大。
重风喝止了句,一群人连忙又散开。
*
瑟如被一名侍女在池畔边拦下,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冷言冷语又开始往耳里钻。
“若不是为你,家主怎会得罪孙修那小人,以至众叛亲离,这才惨死!你不愿自投保全名节也罢了,竟转身又去勾引家主的仇人,当真是个全无心肝的东西——”侍女满目鄙夷不屑,一双眼愤恨瞪她。
瑟如只觉得她可笑,凉凉打断道:“姑娘的意思,恕我听不明白,告辞了。”
“你!”侍女被激怒,气得上前一把就要拽住她。
“瑟如姑娘——”
两人正对峙着,蓦地听见这声细软的轻呼,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瑟如循声望去,见一名女郎站在不远处,肤白如瓷,发似云堆,妙目里正盈盈含笑,好似浑然不见她们二人正在揪扯。
“你先下去吧,我同瑟如姑娘有些话要讲。”阮窈若无其事,轻声对这侍女说。
侍女面上犹带着不屑,又冷眼看了看瑟如,转身退下。
“季娘子有何事?”瑟如神色略微有些不安,但仍是抬头望向她,问道。
阮窈走上前去,抬手轻扶她发间松散的发簪,嗓音轻柔,语调却冒着凉气,“姑娘为何要害我?”
“娘子何出此言?还请莫要冤枉人……”瑟如长睫微颤,一双眼中浮上柔弱无辜。
阮窈与她四目而对盯着彼此,仿佛在照镜子似的,先前那股古怪便又涌到心上来。
她近日时常去游廊和花圃,许多人都知晓。若非莫名被那侍女推了一下,裴璋好端端的缘何会去绘月轩,继而撞上正在屋中更衣的瑟如。
阮窈一想到自己日日大清早往游廊跑,眼巴巴想寻着机会引诱裴璋,好不容易就遇上了这一回,反倒被眼前这女子当作攀云梯用来算计裴璋,心里便止不住的恼火。
她眨了眨眼,幸灾乐祸笑了好几声,“姑娘先莫伤心,裴郎是君子,即便你跑去绘月轩再更三百次衣,定然还是要被他叫人扔出来的。”
瑟如微咬了下唇瓣,娇柔的嘴角却勾起抹笑,“那娘子是否知晓,裴公子最是不喜花,何况是玫瑰这种俗物……他来绘月轩时,一身白衣像打翻了染料碟。此回过后,也不知他更厌憎谁……”
“姑娘莫不是个豆渣脑筋?若没有你,他的确会以为我是有意为之。可绘月轩冷僻,他难得去一回,就撞上这般凑巧的事,究竟是谁在暗处耍拙劣手段,一目即了。”
瑟如樱唇紧抿,终是透出一股恼怒来,也不再伪装,反唇相讥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他不中意我罢了。纵使被旁人笑上几句,又如何能与你相较,好好的美人,竟甘心用那不入流的苦肉计,也未见他肯多对你施舍几分颜色。”
这话刻薄,又戳到了阮窈的肺管子。她当即攥住瑟如的手腕,拉着她便往外头走,“这园里人人都知晓我为公子挡了一剑,重伤才愈,在你嘴里倒成了不入流的苦肉计。公子是仁善,不同你计较,但我偏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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