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音的目光从眼前围着的人当中扫过,飞快落定在方灵均身上,小方大人无端被她注视,不禁有些发懵。
“那份夏氏的户籍还在你这儿对吗?”
方灵均点点头:“在。”
说话间忙取了出来交还给她。
商音只是草草看过,吩咐今秋,“半个时辰内伪造一份一模一样的,记得找的人嘴要紧,手要麻利,最好是和咱们有交情的。”
今秋:“好。”
她正待出发又被商音叫住,“诶等等。”
公主想了想,“还是别一模一样了,你酌情在文字、数字上做些小的改动。”
“嗯,我知道了!”
方灵均见状,不由迟疑:“殿下您……这是想用假的证物去和梁大人交换隋将军?”
太冒险了。
商音摇头,“老头子没那么蠢,未必能瞒得过他。”
“但我需要争取一点时间。”
她认真道,“只这么一点就够了。”
公主深吸了口气,再唤来云瑾,有条不紊地安排:“云姑姑替我跑一趟宫里,到归月阁找顾玉德,我需要他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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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鸿德帝病倒之后,寝殿外长廊上前来问安的,请脉的,求见的,从早到晚就没断过。
宫人们端着铜盆巾栉细步轻轻,皆怕打搅了圣安,迎面撞见广袖大带,一身端庄的重华公主神色匆匆而来,太监宫女皆立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
殿下连视线都没挪一分,手中捏著书信似的物件,面容冷肃,仿佛隐有怒意。
四公主想见皇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稀奇得很,她竟是为了自个儿那锒铛入狱的前驸马,跑来找陛下求情的。
按理说不应该啊,两人和离好几个月了,传闻夫妻关系颇为不睦,这无论驸马还是公主在外头都有不清不楚的情儿,没道理如此费心。
可这位平时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祖宗竟肯拉下脸面,不厌其烦地让掌事公公通融。
看样子,背后的故事多半不简单。
私下里宫中的人可没少议论。
猜测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八卦。
“唉,殿下,您上次来老奴已经告诉过您了,皇上身体是真的不好。”大内官拢着拂尘语重心长,“知道您担心驸马,可陛下他日日昏睡,难能有清醒之时,总不能硬将人喊醒啊,您说是不是?”
“我是真有紧要的事。”
商音急道,“您就当是帮我这个忙了,让我进去见父皇一面,他指不定听见是我,人就转醒了呢。”
掌事太监一听,连声说“使不得”,“御医有吩咐,皇上喝了药,当睡时是不能随意吵醒的。”
“殿下啊,驸马是您的夫婿,可皇上也是您的父亲啊,这驸马的命是命,皇上的性命难道就不金贵了吗?”
“可是……”
这种对话,在寝殿外几乎每隔几日便要上演一回,周遭伺候的宫人听也都听腻了。两人无非是那套车轱辘的说辞,该着急的着急,该打太极的接着打太极。
来回折腾了快半个时辰,重华公主终于不出意外,又被气走了。
而此次因她转身太过突然,还和一个送羹汤的宫女撞了正着。
杯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连公主手中的东西也没拿稳,一并落下。
这可了不得。
重华殿下原就不是个好脾性的主儿,现又在气头上,简直是火上浇油,那宫女果不其然挨了她一顿骂,低头跪地,连哭都不敢太大声。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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