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等。”
沈持从他手里接过风灯:“不必驾车了,我走走路。”深夜巷陌人静,花香淡淡。云中有缥缈孤鸿影闪过,地上一人一灯一仆疾步穿行,不大一会儿就到了户部衙门。
依旧有一座院子里头亮着灯。与往日不同的是,里头传出隐隐的哭声。
沈持推门进去,又在跨进内院的时候驻足瞬息,才轻声道:“晚肃。”“晚肃”是朱尧的字。
里头脚步声踉跄,紧跟着朱尧推开门出来,走到沈持跟前失声痛哭:“青溪兄负凌云万丈才,一生的抱负才开始,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得知董寻去了之后悲痛万分,久久不能自己。
沈持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拭泪:“他身体不好,还时常通宵熬夜,我疏忽了,你也不知道劝他。”
“是我的错。”朱尧的声音更压抑了:“我对不住青溪兄。”
“我同你一样,”沈持进屋看着几上摆着的董寻旧日的字迹,说道:“对不住他。”
他恨他自己这阵子疏忽了体恤董寻,也恨杭州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事……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时光无法倒流,人死万事休,没用。
他得寻思点儿有用的。
第232章
沈持又重新拿起杭州府常平仓近日送来的账册看了一遍, 对朱尧说道:“青溪去了,常平仓一应大小事情还需操心,晚肃兄, 你我都节哀吧。”
朱尧犹在低泣,好半天才出去洗了把脸, 回来后埋头在半人高的账册之中,随着手里的算盘声越来越快, 他的神情在清脆的噼里啪啦里渐渐淡然,直至平常。
拂晓时分, 户部尚书秦冲和上朝之前路过这里, 先进来转一圈, 见沈持还在,一脸惭愧:“唉, 下官怠惰公事叫沈相操劳, 罪不可恕啊。”
先前有董寻、朱尧二人操持常平仓这一摊子事情,他难得腾出手来把各省的人口、田亩账册查了一遍, 理了理旧账, 如今董大人猝然离世, 他身为户部尚书,理当接过手来,断然没有让沈持亲力亲为的道理。
沈持:“秦尚书言重了,秦尚书执掌户部二十多年, 一直用度谨慎, 时时劝谏圣上节俭, 所经手的经费无一不精打细算,这才使得每年所需的修河道、军饷、赈济灾荒的银子从未短缺,在下敬重秦尚书还来不及, 何来怪罪。”
秦冲和是个很抠门的人,把户部的钱袋子看得很紧,各衙门想要从他手里要点额外的银子中饱私囊比登天都难,因此得了个“秦刺头”的绰号并伴随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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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总算有人看到他抠搜之下的良苦用心,秦冲和听了沈持的这番话心里舒坦,如遇知己,说道:“多谢沈相体恤,下官定协同朱大人一块儿看好常平仓。”
沈持:“拜托秦尚书了。”
看看天色,秦冲和说道:“走吧沈相,上朝去?”
沈持点点头,回身交代朱尧几句:“秦尚书请。”二人结伴往东华门走去。
不大一会儿,他们汇入文武百官之中,走入宫中的太和殿,开始日复一日的朝会。
早朝之上,当吏部尚书穆一勉上奏说户部右侍郎董寻没了的时候,皇帝愣住了,半天才道:“青溪体弱朕知道,朕每次见到他,总劝他保养……只是,”河东大儒董真子孙稀少,这下又折去一人,朝廷都没脸向董家交代:“何事让青溪深夜还未回家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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