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前头的教训,周淑妃小心翼翼地约束着自己,不敢再生半点儿事端。
……
贞丰十九年新春期间,竹节胡同。
沈家。
离开禄县老家,在京城过年没有乡里乡亲来家中一坐半晌吃酒说笑,冷清是冷清了些,可人情来往还是有的。
竹节胡同里住的多是文人士子之家,比如他的好友林瑄家也住同一条胡同,还有两位不怎么熟的同年,搬进来后正逢新年,过了初五送别孟度回乡后,少不得挨家挨户送了帖子,拜访一回,算打招呼了。
沈持是年初七去的林家,彼时林瑄正读书读得乏味,得知他来,兴冲冲地从后院跑出来:“沈大人,许久不见了。”
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四月份时候的事了,此后沈持奔赴黔地办差,林瑄闭门苦读志在后面的春闱,再无来往。
“挚一兄,”沈持笑道:“扰你读书了。”要不是过年期间牲口都歇了,他说什么都不敢给读书人家里递帖子登门拜访。
“归玉兄说的哪里话,”林瑄也与他以字相称:“我巴不得你时常来坐坐,只是这大半年看你实在是太忙了,东奔西走只顾着高升,想来无暇他顾,”他大笑:“谁知你竟不声不响搬来与我做邻居呢了。”
其实沈家与林家虽同在竹节胡同,但还隔着四五家呢,算不得正经邻居。
沈持玩笑道:“正是瞧准了挚一兄住这里,我才搬来的。”
“咱们竹节胡同好啊,节节升高,”林瑄也不大严肃地说道:“保准你住不了多久就该升官了。”
“借挚一兄吉言,”沈持说道:“只等他日你登科后相扶相携,共步青云呢。”
说了几句话后,林瑄问了一下孟度的事,把贺俊之臭骂一顿:“话又说回来,他这一离京,京城不大安宁啊。”
“我怎么听说薛府被偷了?”
沈持:“我也听说了,是年三十的事。”
林瑄感慨道:“这些盗贼也太胆大了。”
“是啊,”沈持说道:“贺大人前脚才离京。”
“偏他偷的还是薛府,”林瑄说道:“我怎么还听说,有人议论说是你恼恨薛大人升了侍讲学士,气不过指使人干的。”
沈持笑了:“嗯,是有人这么猜测。”
京城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落到好事者嘴里都是挂在墙上的弓,盘在井边的麻绳,成了阴谋诡计的蛇影。皆因京城之中,官吏之间互相倾轧捅刀子乃是常态,你也怪不得旁人这样想。
“你不气?”林瑄问他。
“他们议论他们的,不关我的事,”沈持:“既有人起头偷盗,不会只偷薛家一家,挚一兄,咱们两家也要当心些。”
薛家被盗,显然是窃贼图财,与其他无关。偷盗是历朝历代治禁之小事,但是难事。
小偷小摸,图财之事,对盗窃者用酷刑,他们怕了不敢干,不用酷刑,关几天打几棍子,放了,过几日他又开始手痒偷盗,偷东西上瘾,一辈子都戒不了。
即便后世各大街小巷都安装有摄像头,也免不了常有偷盗之事。他大学先后丢了六七辆自行车,真是人类社会的顽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