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独自一人从马车里下来,目送着家人先进了城门行于车水马龙,而后深吸口气,大步走进京城。
入城后,沈持立即雇了辆马车,一点儿都不耽搁,直接到獬豸书肆去。
到了地方,他递进去帖子,很快潘掌柜就从里头出来了,看见他狠狠地打量一遍,一团和气的脸笑起来带着财气:“沈大人还是年少俊美,一如杏榜春风得意看遍长安花之时啊。”
西南多雨,让沈持的脸捂得越发面色如玉,似上好的细瓷,除了眼下泛青之外,找不到一丝瑕疵。
就连当年自诩美男子的贺俊之,那会儿他还叫王俊之,少年时也难及他七分的风采。
沈持:“潘掌柜也是越发财气熏人了。发大财了吧?”
潘掌柜笑得更开心:“没有比沈大人更会说话的了,快,沈大人,来,咱们进屋说话。”
二人进屋后宾主落座,少不了一通寒暄,潘掌柜说道: “沈大人的《雅虫》到了七月份的时候卖得很好,许多人按照书中写的给蝈蝈点药,皆不能成功,都盼着大人回来带着咱们玩儿个稀罕呢。”
沈持摊手笑道:“看来在下回来的不是时候,当等到明年夏末初秋再回京。”
潘掌柜又笑。
过了片刻。
“按照大人说的,”他给沈持斟了一杯热茶让他暖手:“《雅虫》一书卖出的银两刨去先前支付给大人的润笔费,咱们五五分,您的那份呀,统共有百又六十七两银子。在下都给您算好账存着呢,一直在打听您何时进京呢。”
沈持没想到能这么畅销,自然流露出几分惊喜:“多谢潘掌柜,说真的,我这一家老小来了要安置,还真是需要一笔银两呢,潘掌柜真是雪中送炭,多谢了。”
好像自己当真是来分钱的。
潘掌柜:“沈大人客气了,要是买宅子置办产业有需要的,随时吩咐在下。”
“哟,这件事还真要麻烦潘掌柜了。”沈持笑道:“麻烦您给问着点儿,这会儿谁家的宅子出租,至少要个两进院的。”
“有什么麻烦的,”潘掌柜说道:“在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认识的人多,这事儿包在下身上了。”
“只要明年秋季,沈大人给咱们弄只会‘憨叫’的蝈蝈来开开眼就成。”
沈持:“莫说一只,一串都行。”
潘掌柜哈哈大笑。
沈持低头喝茶,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前一阵子,潘掌柜听说了大理寺抓走孟度的事情,京城有人起初不晓得贺俊之发什么疯,从偏远之地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孟举人做什么,后来有人挖出来,说道:“这孟度啊,是三十多年前御史孟朝的儿子,是新科状元郎沈大人的启蒙夫子……”
传开之后,他们都说接下来有好戏看了,有恨透了贺俊之的书生们已经准备好纸和笔,打算写本《状元郎救夫子》的催泪话本了。
此刻沈持就在眼前,潘掌柜也好奇,心道,沈大人一进京不去为你老师奔波,反倒先到这里来了,说打探消息吧,他坐这么久了也不开口……终于忍不住拐弯抹角地问:“沈大人夜里没睡好吧?离这里不远的欧阳大夫,开安神药特别管用,在下曾有一段时日不安寝,喝了他一副药当晚睡得被抬走都不晓得,大人若是需要,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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