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人您请。”
黄包车颠簸的幅度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平稳。
乔柒忽然想起遥远时光之前看过的几本书。
现实主义和幻想穿越重叠在一起。
这场乱世，底层一直都在苦苦挣扎，这辈子都无法挣脱。
可迷惑人的又是上层的风花雪月，所有外来者似乎都默认了，他们到来的身份，也是上层。
毕竟底层的世界……
和风花雪月无关，也和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无关。
二十多分钟后，三辆黄包车分别停在了罗湖巷附近。
车夫平稳地将车停下，乔柒从手提包里抽出十块钱递给了对方。
“客人，您这钱，我找不开呀。”
这次坐车的钱也就五分钱，三人加起来也才一毛五，就是给他一块钱，他也找不开啊。
“多余的，当是给你的小费。”
“谢、谢谢！”
车夫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十块钱，差点说不出话来。
一辆黄包车七十块，这十块钱，够他辛苦攒半年的了。
……
孙府之前发达过，不过现在却不行了，一家子搬到了罗湖巷最里面的一间比较破的院子。
张千上前敲开了孙府的门。
没一会儿，一个盘着头发的女人过来开门，这人就是洛苍兰了。
不过她的身体已经被一个叫做红儿的丫鬟占据了。
那个鬼魂如今占据着她的身体，而真正的洛苍兰则被挤在身体角落。
只能眼睁睁看着外来鬼用着她的身体，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女人一身灰色的旗袍，袖口处已经好几处磨出了毛边，眼下的黑眼圈有些重，显得她人都苍老了几分。
“你们找谁？”
红儿眼底带着些许谨慎。
“我是你们家孙老爷故友，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好不容易回来，没想到老孙他已经不在了……”
张千说的像模像样。
孙府以前阔绰时，红儿只能待在后院，根本不知道前院的事。
因此孙老爷是否有这么个朋友，她并不清楚。
不仅她，就连孙老夫人同样也不知情。
这婆媳两个都不是会经营的人，唯一的少爷孙琢又没有经商生意，干一行赔一行。
偌大的家底被他赔了个干净。
一听说是老爷的朋友，红儿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将人招呼进来，又让府中唯一的下人去把少爷和老夫人喊来。
寒酸的客厅中，孙老夫人坐在上首，目光在三人身上打量。
在张千的示意下，李光将手中的礼盒递过去。
站在一旁的红儿连忙上前接下。
孙老夫人见礼盒包装奢华，又见张千衣着不凡，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让红儿上茶。
只有张千一份，乔柒和李光都没有。
茶杯已经磕了一个角，茶也是粗茶，张千心中腹诽不已。
倒不是茶和茶杯的问题，这些年他什么好茶没喝过。
而是待人待客的问题。
又想摆那个谱，又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就算一人一碗清茶都比这样来的大气。
张千没动茶杯，和孙老夫人聊了十来分钟后，终于是聊不动了，连忙告辞撤退。
难怪孙老爷一死，孙家就迅速落败了。
有这样的女主人在，想不落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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