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其中两到三天必然早退,因为她要亲自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
为了考勤公平,她自降四分之一薪水,成为全集团所有主管中工资最低的一个。
他们企划部的工作运转得还算良好,但是,据说那些大名鼎鼎的合作伙伴,都是市场总监和副总裁拉来的,跟她盛卉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瑜月盯着桌上息屏的手机,心中无限苦恼。
盛世集团是她的Dream Company,她来到这里,职业目标非常清晰——两年升职经理,两年升职主管,再用三到五年爬上部门总监的宝座。
在盛卉手底下工作了大半年,陈瑜月愈发坚定地认为,这个毫无野心的女人,就是她升职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她受够了待在这个被其他同事戏称为“遛鸟部门”的鬼地方。
幸好,市场部子部门中的员工,可以通过主管任命的方式转入其他子部门。
陈瑜月最近和数字营销部主管万瀚处得很不错,后者曾经提起,希望她能来数字营销部任职。
到时候,盛卉那么随便的一个人,肯定不会阻拦的。
申城旧租界区,深深巷里之中隐没着一幢老洋房,四周树木密密层层,几乎掩盖了最外围的铁艺围栏。
盛卉将车停在洋房南面的花园中,步行去接女儿。
每天上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口豪车云集,堵得水泄不通,盛卉能用腿就绝不开车,从不趟这趟浑水。
步行十分钟,盛卉走进幼儿园大门,遇到了女儿同班同学许意林的妈妈姚嘉。
姚嘉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家长。她看到盛卉,主动走了过来。
“这周六是意林的生日。”姚嘉笑着对盛卉说,“小杏妈妈,周六下午你有时间带小杏一起参加吗?”
盛卉想了想,柳叶似的眼睛弯出浅浅弧度:“好呀。”
她的笑容亲切和煦,然而五官生得过于艳丽,无论怎么笑,总含着三分妩媚在里头。
姚嘉不禁感叹,这样的女人,即便单身带娃,一定还有数不尽的男人前仆后继。
只不过,男人都势利得很,他们愿意和美女谈恋爱,一旦面对婚姻,美貌便不值一提了。
姚嘉是小福星幼儿园小二班家委会的副会长,对班上每一个小朋友的家庭情况都略知一二。
即便盛卉从来不在家长群里发言,她也知道,盛卉是单亲妈妈,土生土长本地人,住在幼儿园附近的老城区。她买得起奢牌衣服,但很少背名牌包,据传是某个公司的中层管理,年薪估计三四十万左右。
照理说,盛卉的个人条件并不差,可放在这所幼儿园的其他家长眼里,就很不够看了。
小福星幼儿园是一所精英私立幼儿园,位处寸土寸金的旧租借区。能进这所幼儿园的孩子,父母中起码有一个是大企业高管,年薪百万起步。
这些精英们大都居住在距离小福星幼儿园一公里以外的几个豪华小区,因为幼儿园方圆一公里以内全是老民房和老小区,充斥着有房没本事的本地人,真正的有钱人绝不会住在这里。
为了体现包容性,小福星幼儿园每年会开放几个少得可怜的抽签名额,提供给住在附近的本地居民。
所有家长都默认盛卉就是那个抽签入选的幸运土著。
她总是步行接孩子放学,然后在距离学校一百米的地方,转进提花巷口。
那条巷子很窄,两侧都是古旧的老小区,楼房低矮斑驳。
本着一视同仁的心态,姚嘉主动邀请盛卉和盛小杏来给女儿过生日。
然而,就算她面上表现得再友好,骨子里还是带着深深的优越感。
她们边走边闲谈,姚嘉状似不经意说:“小杏妈妈,我订的那家私人餐厅非常隐蔽,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如果实在找不到,就问写字楼里的大堂经理或者服务员,不要不好意思。”
话音落下,她们刚好停在小二班教室门口。
盛小杏第一时间看到妈妈,抱着书包奔过来,后脑勺上的两个小揪揪高兴得一翘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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