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们带不回三日月,他也一定会派别的队伍去找。”岩融的视线落在手中华美的太刀上,“到那时候……我们也阻止不了。”
“可是……我们不能把三日月交给那个人,不能啊……”今剑哭着摇头, “三日月是怎么碎刀的,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一片沉默。
最终是岩融先开了口,他故作轻松道:“放心吧,厚樫山可不是那么好绕的,我们不也找了一年,才重新把三日月带回来的吗?”
今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颤抖,“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带队一年以来,他一直害怕再次看到三日月,每次无所收获,对他们来说都是松一口气。可当他再次看到三日月时,这份害怕却被完全击碎。
他太期待了,也太想念了……
三日月绝不能再次落入那人的手中!
当初亲眼目睹三日月碎刀,那份痛苦与恐惧让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他们怎么忍心再次看到兄弟遭受折磨?他们救不了他,甚至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开始被那个人看中的是他,碎掉的也应该是他才对……是三日月帮他挡下了一切……
一定要杀了那个人!为三日月报仇,为本丸备受折磨的大家报仇!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今剑像是被魇住了一样不断地念着,眸中透出的杀意愈发浓厚。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们知道,今剑一直把三日月的死看作自己的错,不听他们半句劝告,以至于到了偏激的程度。
可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不配被他们称为“主人”的男人。
石切丸按住今剑的肩膀,轻声道:“如果不想让他们发现,一定要保持冷静。”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许,“只有那样,才能找到杀死他的时机。”
今剑大口喘息着,渐渐找回理智,收起一切外露的情绪。
“……走吧。”
他转身,纤细的背影冷漠而挺直。
看着今剑离开的方向,石切丸苦笑一声。杀死审神者谈何容易,先不说时之政府对审神者的重视,就连那道最基本的“咒”,他们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所谓“咒”,即是审神者对刀剑绝对的牵制,如果他们真的杀了审神者……本丸任何一振刀都不会逃脱立即碎刀的命运,更何况,他们就算只是伤到那人,也会被“咒”反噬,当即重伤。
接下来,死与不死,完全看那人的心情……
本丸遭受“大清洗”之前,这样的先例还少吗?
“又在说这种没用的话了,”小狐丸猩红的兽瞳在深夜散发着微光,“能不能杀得了,我们都一清二楚。就算真的杀了他……难道要拉上整个本丸陪葬吗?”
石切丸轻叹一声,“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说的话……也只是安抚而已。”
“今剑他……”
“他也是明白的。”石切丸沉声,“如果没有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为了本丸其他人,他一直在忍耐。”
“就像你说的,就算一命抵一命,他都心甘情愿。只是……那个人牵制的,是整个本丸的刀。所以,没那么简单。”
小狐丸敛下目光,“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避免三日月被发现……”
“要知道,那支‘特殊队伍’几乎都是短刀,经常在深夜巡视本丸。”
他呼了一口气,“那些短刀已经无条件地服从他了。一旦被他们发现,那个人一定会知道,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也许,很快就会……”
“而且,本丸早已被他完全掌控了。”
石切丸道:“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他轻轻抬首,目光向远处的灯火投去,意有所指,“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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