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之后,项适原亲自开车送他上学,让他简直受宠若惊。
“下午几点结束?”项适原一脚踩下油门,十分不爽他的反应。
“来接我?”郁清弥坐在副驾驶席上抿了一口咖啡。
“去拜访你爸爸。”
他呛了一下,咖啡差点洒到车上。“那……周末吧。我得提前跟爸爸说一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项适原开着车,抽空在室内镜里审视自己一番。做什么心理准备,为什么见他要做心理准备,他很可怕吗?
郁清弥发现中控台上面放着一份文件。
“给你的。”项适原说,示意他拿起来看看。“直接断绝亲子关系的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不过继承、赡养、财产公证等等,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敲打敲打的,廖梦思用你的名义干了不少混账事呢。剩下的就是灰色地带的事情了,你可以看一眼,当然不想看的话也没关系,改天我把律师叫过来跟你说明一下。”
项适原以为郁清弥会逃避性地撒手不管,没想到倒是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研读了一遍。
这些文件准备得这么快,让郁清弥明白项适原肯定一早就在做这些工作,只是他一直掩耳盗铃地拖延。
放下文件,郁清弥低头说了一句:“我不要她当我的妈妈了。”
项适原握住他一只手,他抓起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我早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却总是没办法完全怪她,因为她自己过的就是那样的生活,所以她只会教我过那样的生活。”
项适原沉默了片刻。廖梦思浅薄、愚蠢,却不像项胥和项骓那样恶得明明白白,她是一株寄生藤,并且在寄生的过程中尝到了甜头,又怎么引导自己的孩子独立生长。
“而且我爸爸什么都不想追究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昨天说破了,我可能会一直装聋作哑下去。”
廖梦思出卖郁清弥的同时照顾他,抚养他长大,而郁清弥在长期阳奉阴违欺骗她的过程中,怀有一种扭曲的愧疚;郁景川的态度也在影响他,郁景川如今失去对世俗的欲望和渴求,只想将头埋进沙子里岁月无忧。郁清弥与他们都隔着距离,没有人需要他站过去。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亲情向来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项适原自己跟祖母还有叔叔们的关系也处理得一塌糊涂。“我只擅长对付仇人,不擅长对付亲人。你希望我提前强硬地介入吗?”
郁清弥摇了摇头:“不,这样就很好。”
“弥弥,你比很多人认为的更勇敢,不需要逼着自己成熟得太快,或者一定要干脆利落地抛下过去。”
“可你以前就因为我的软弱把我送走了。”他总还是委屈。
“那是我有眼无珠。”如果郁清弥需要,他可以一辈子旧事重提,项适原也可以道一辈子的歉。
郁清弥没有再发出声音,但项适原感到掌心有了湿意,他终于敢哭出来。项适原由他默默收拾自己的情绪。
快到学校的时候郁清弥已经没事了,但一只手还是拉着项适原的袖子。他打开手机,发现郁清可又给他发了新信息,满是重获新生的雀跃。
似乎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轨了。
他在学校工作室里待着的时候,没想到郁清可来找他了。
“我在外面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啊,就来找你玩。”郁清可蹲着看他在地上做拼贴,“一个人好没意思,只有医生过来。”
“她……没有陪你吗?”
“妈妈?”郁清可知道他不愿意再叫那个称谓了,“她跟着温尚宇做生意,简直忙得要死,根本没有空理我。”
“哦。那温尚宇呢?”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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