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都不会做吗?”项适原闲着没事,于是走到厨房碍事,看郁清弥用刀背把肉拍松。
郁清弥进了室内便脱掉风衣,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中央,细白的手腕看起来一折就断,项适原发现他虽然爱打扮,但好像不怎么戴首饰。
十根手指忙活着调味,郁清弥磕巴了一下:“你说话总是这么……”
“这么什么?”项适原难得有兴致搭腔。
“这么欠扁吗?”郁清弥不怕死地说出口。
项适原哼了一声,但好像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他还未回答,案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又写着“妈妈”,郁清弥很是意外,怕今天项适原在外头太猖狂露了马脚。
但项适原对上他的目光,只是又略微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母子感情这么好,天天煲电话粥?”
项适原其实对他的通话内容已经没兴趣了,但郁清弥刚把肉腌好,正在料理沙拉,双手不得空,于是项适原还是按了扬声器。
“喂,妈妈。”
项适原听着他瞬间上扬又变软的语调,生出一种错觉,平日里跟廖梦思和项胥周旋以及两年前出现在祖父葬礼上的郁清弥可能并不是郁清弥,而是被输入了模版程序的机器人,空有一具漂亮的、没有灵魂也没有感知的躯壳。
那么跟项适原相处时的郁清弥呢,也是一种运用着不同生存技能的伪装吗?
“弥弥,在做什么?”廖梦思问。
“做沙拉。”
郁清弥这次的回答很正常,但廖梦思显然丝毫不在意他回答了什么,走完过场就直接切入正题:“弥弥,昨天忘记问你了,你这几天不是发情期吗,还感觉不舒——”扬声器猛然被摁掉了。
机器人的程序出故障了。
郁清弥几乎像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湿漉漉还沾着圆白菜碎的手直接抓起手机贴在耳边,他不敢看项适原的反应,也庆幸没被阻止,急急忙忙朝露台走去,一边低声回复几句:
“就有点胀痛。”
“我没事啦。”
“妈妈,我在忙呢,哎呀不跟你说啦。”
但电话那头显然不想收线,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项适原倚在冰箱门上,看见郁清弥紧张得背都绷直了,耳朵尖很红,又着急又不敢挂电话。
郁清弥又敷衍了好一阵,似乎总算把廖梦思哄满意了。但屏幕都黑下去了,举着手机的动作却僵住了。
屋子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在以往的很多个场合里,项适原都曾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无喜无悲地俯视。
他人即地狱,他就是那个地狱。
“你转过来,”项适原仁慈地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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