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郁清弥眼中的警惕,也很清楚对方看见了他眼中的不屑,但两者皆仅有一瞬。项适原恢复了冷漠,而郁清弥冲他莞尔一笑。
廖梦思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的互动,不得不走过来干笑着介绍:“弥弥,这是我们大当家最看重的的继任候选,还不快来见见?”
她若真当他是大当家最看重的,不可能轮到最后才跟他打招呼。项适原面上不动,心下冷笑。
对比起廖梦思的装模作样,郁清弥倒似挺真诚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又说一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自我介绍,朝他伸出手来。
项适原看了一眼旁边的梁金,梁金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握手:“你好,我是梁金,算是跟阿原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吧。”
郁清弥马上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表哥好。”梁金是项适原母亲那边的亲眷,廖梦思是项适原三叔项骓的二婚太太,这么一算,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也勉强搭上了边。
这对母子一走远,梁金的脸霎时垮了下来:“你三婶身上的香水比信息素还齁,还有她那个儿子,才十六岁就搔首弄姿,刚刚握着我的手又软又嫩……”
项适原举起一只手打断他。他对这些啰里八嗦毫无兴趣。
一年前,项骓被仇家剜掉了膝盖骨,多年经营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点势力瞬间分崩离析,他还没从高级病房里出来,廖梦思已经爬上项胥的床。别人都当项骓是戴了绿帽的可怜人,但项适原清楚得很,没有项骓的幕后教唆,廖梦思不至于那么胆大妄为。
这一家子都挺恶心。他并不介意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骂了。
他看见不远处,项胥跟廖梦思说着话,抬手递给郁清弥满满一杯香槟,一边盯着后者笑眯眯地一口饮尽,一边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郁清弥的两颊几乎是瞬时染上了浅粉色,他一直保持着微笑,忽然不着痕迹地远远又看了项适原这个方位一眼。
项适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也漠不关心。等梁金接了个电话告诉他外边的车准备好了,他便转身大步离去。
***
项适原是在粥的香味中醒过来的。郁清弥正在开放式的厨房忙碌,拿着个大木勺,上衣很短,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他属于项适原最讨厌的那种Omega,爱打扮,趋炎附势,不洁身自爱。
郁清弥不知道自己被递进式腹诽,一直密切关注着项适原的状况,见他醒了,立刻跑过来:“你感觉怎么样?才睡两个小时会不会有点少。”
项适原头痛欲裂,耳鸣轰响,但也不可能跟眼前这个人诉苦,于是只冷冷看着他。
郁清弥倒也不勉强,观察着他的脸色:“你好像发烧了。”他不敢靠近,拿起一支体温计,“自己测一下?”
“……不用了。”项适原平静地拒绝。
“那好吧,”郁清弥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劝他,有点尴尬,“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不知道合不合尺寸,穿上我们吃点东西?”又自作主张地补充一句,“你放心,没有下毒。”
项适原忽略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客厅内那些乱七八糟的绷带、破烂不堪的衣物都被收拾掉了,只有那枚沾着血肉的子弹还躺在餐盘上,似乎不敢碰。
旁边的矮凳上叠着一件全新的白色衬衫,剪下的吊牌在垃圾桶里。
项适原穿上衬衫,郁清弥把他的尺码估得很准,不知道是不是学画长期做人体写生练习的缘故。他挪到餐桌前,郁清弥奉上白粥、煎蛋以及火腿,坐在他对面开动。
郁清弥好像无法忍受气氛过于沉默,没吃两口又说话了:“你是不是喜欢只煎一面的鸡蛋,但是你身上有伤,超市里也没找到无菌蛋,还是吃全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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