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她既敢说,我就敢用。程然,你拿着我的令牌,请薛婵、薛姜去清风楼帮忙,缺什么让衙役去粮库支。周霓,你去军中通知将士赴宴,交待好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午时清风楼,准时开宴。”
周霓、程然齐齐行礼:“喏。”
临近午时,赵沉茜提早一盏茶到清风楼,她走入大门,都吃了一惊。
楼内锦绣围屏,银烛高照,花瓶里换上了应时花卉,人来人往,虽忙但井井有条,乱中有序。薛婵听说赵沉茜来了,忙叫上薛姜,从楼上迎出来:“娘子,您来了。后厨菜品已准备得七七八八,来不及做的我已命人去相邻食肆购置,您要过目一下吗?”
赵沉茜淡淡摇头:“不必,我信你。既然准备好了,便去霄云楼,请客人入座吧。”
薛婵也没想到赵沉茜如此信任她,她心中感动,毕恭毕敬将令牌奉上:“娘子,粮库对牌,您千万收好了。”
赵沉茜接过,扫过她们姐妹,笑道:“今日多亏你们了。薛小姐果然经营有方,等忙完这些,我还有些经商上的事,要请教二位。”
薛婵一听,连忙行礼:“妾身不敢。能为娘子分忧,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时辰到了,云中城和海州双方人手陆陆续续进场。赵沉茜、容冲、苏昭蜚等话事人和卫景云的亲信坐二楼雅间,普通将领和云中城的武林高手坐一楼大堂。雅间里暗香浮动,香药果子先上,随后冷盘、热菜、羹汤次第端上桌,摆盘精美雅致,色香味俱全,要不是亲眼所见,程然都不敢相信这是清风楼厨房做出来的。
云中城主管道:“听闻福庆殿下今早才回城,短短半日功夫,竟能置备这么丰盛的宴席,实在破费了。”
菜肴的规格同样超出赵沉茜想象,赵沉茜不动声色笑道:“城主远道而来,这是我们应尽之谊。何况,这是容家军的回易产业,谈不上破费。此番准备仓促,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云中城众人彼此交换视线,都难掩惊诧。他们原以为赵沉茜花重金置办了酒席,没想到,这竟然是容家军的产业。军队回易向来不成气候,全靠朝廷拨钱养着,一场仗下来黄金万两,足足能把朝廷财政拖垮。乱世以来,打仗看的从来不是谁的士兵更训练有素,而是看谁能拉来更多富绅资助。
赵沉茜既然敢在宴席上提起,说明容家军的进账远不止清风楼一项。若每一桩产业都如清风楼一般,容家军怕不是能自给自足?
云中城主管斟满了一杯酒,笑着敬向容冲、苏昭蜚:“久闻二位将军有勇有谋,没想到置业也如此有术,实在令人敬佩啊!”
容冲、苏昭蜚默默对视一眼,干笑着喝酒:“过誉,愧不敢当。”
容冲端起酒杯,赵沉茜静静看了他一眼,容冲立刻放下:“我身上有伤,不方便饮酒。我以茶代酒……以水代酒,请。”
容冲刚放下酒樽,雅间里侍奉的下人自发上前撤下酒具,没一会,行菜便端着温水来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一人说话,赵沉茜只是使了个眼色而已。云中城的主管们面面相觑,一个人玩笑道:“容将军贵为一城主帅,行事这么小心,连杯酒都不敢喝?”
容冲坦荡点头:“是啊,我爹从小就告诉我,听娘子的话能保家宅兴旺,三代昌宁。总管该不会嫌我敬水没诚意吧?”
“不敢不敢。”说话之人讪讪应下。他们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当事人一点都不觉得丢脸,还主动把窗户纸撕开,倒让他们无话可说了。有人问道:“莫非,容将军和殿下喜事将近?”
“是啊。”容冲一双星眸漆黑明亮,英气逼人,直视着人群道,“等打下汴京,我们就完婚。到时候请诸位赏脸,来汴京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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