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不放:“不需要,我相信你们。你累不累?不如躺下陪我说会话吧。”
赵沉茜瞥了他一眼,容冲眼眸澄澈,看起来很是真诚。赵沉茜心里颇一言难尽,道:“我不累。你呢,想好怎么糊弄我了吗?”
容冲突然按住额头,剑眉紧皱,赵沉茜冷着脸:“少来这一套。”
容冲没有嬉皮笑脸,依然眉心紧锁,手指用力抵着攒竹穴,赵沉茜被吓到了,俯身去探他额头温度:“怎么了?”
她刚靠近就被容冲拦住腰,使巧劲放倒。赵沉茜猝不及防摔向床榻,后脑撞到了容冲的手掌,并不疼,但性质很恶劣。
赵沉茜面无表情看着他,容冲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明知故犯,撒娇一样抱住她:“哎呀,头痛,起不来了。”
赵沉茜被他折腾得心累,懒得再计较礼法规矩。她躺在榻上,慢慢竟真有些困意,威胁道:“下次你要是再敢受这么多伤……”
“不会了不会了。”容冲生怕赵沉茜说出不要他了之类的话,连忙发誓。两人静静挨着,没有更逾矩的举动,却让人放松安心。容冲心满意足抱紧她,过了一会,轻声说:“对不起。我带你走时,说要护你安康自由,结果总是失言,反而累你替我操心。”
赵沉茜嘴上说着生气,可是,他为了营救她的母亲亲身涉险,在将她母亲送走后,独自一人去归真观报仇雪恨,不肯拖累任何人,她哪里舍得真的对他生气?赵沉茜是对自己生气,气自己无能,恨昭孝帝薄凉。
赵沉茜手指摸索,慢慢找到他的手,握住:“我不要你护着,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我只是恨我姓赵,无法帮你报仇。”
元宓、归真观乃至北梁是刽子手,但致他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其实是昭孝帝,赵沉茜的亲生父亲。昭孝帝活着时赵沉茜无能为力,等她终于有了力量,昭孝帝早已驾崩,袷飨太庙,万世不祧。人间的事,多么讽刺。
容冲挤进她的指缝,将她牢牢扣住,说:“他是他,你是你,何况赵容之好,延绵百年,若你不姓赵,恐怕我们也没有机会相识。”
赵沉茜挑挑眉,意味不明问:“若我不是公主,你是不是会按照家族的安排娶一位皇女,继承容家和皇室的联姻,永结同心,矢志不移?”
容冲沉默,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不长记性,多什么嘴啊!容冲想装头疼,但他看到赵沉茜似笑非笑的眼睛,知道他最好现在就把这个心结打开,要不然以后有他受的。
容冲老实道:“刚得知我爹娘想法的时候,我死都不愿意,爹、大哥都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凭什么让我联姻?在京郊遇到你后,那几个月无论大哥怎么逼,我都不愿意进宫相看皇帝的女儿,一门心思找你。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拖到除夕避无可避,不得不进宫走个过场,但是就在宫里,我看到了你。你看,无论缘分还是命运,最终都会将我们牵在一起。”
“是赵沉鱼,可不是我。”赵沉茜淡淡提醒他,“他中意的,一直都是招你做他的二女婿。”
“我不管。”容冲深知有问题的时候讲道理,讲不过的时候就耍赖,他抱紧赵沉茜,蛮不讲理道,“管他命运怎么安排,反正我就赖上你了。”
赵沉茜唇边浅淡浮起一丝笑,很快压住,装作嫌弃地推他:“多大人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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