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茜上船,逆着舸流驶向险滩。岸边有人注意到了,不过嗤笑一声,心想又一个不信邪的外地人。
榷场每日过税堪称天文数字,官府又不是傻子,但凡能嗦一口,怎么会留出阎罗滩这个缺口?更别说那么大的船,去阎罗滩无异于自寻死路。
“东家,前面就是雁落滩了。”船夫紧张地掌着舵,赵沉茜走上船头,风大水急,将她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赵沉茜拢住幕篱,望向茫茫水面。
她看着河对岸草木葱葱,黑滩险石,问船夫:“有把握过吗?”
船夫连连摇头:“东家,使不得!我们船大,船上东西也重,一旦被卷入涡流,轻则触底漏水,重则四分五裂啊!”
赵沉茜并不意外,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过河,险滩难以行船,阻了我们,又何尝不是追兵的天堑。幸好,天上没有这么多麻烦。”
船夫不解其意,这时一个士兵火急火燎跑过来:“东家,那位祖宗又闹脾气了,我们实在控制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赵沉茜让船夫小心行船,然后就赶紧跑回船舱。一进舱房,赵沉茜迎面吃了一翅膀,羽毛差点飞进她嘴里。
屋里足有八个人拽着铁链,见状慌忙请罪:“知州恕罪。”
赵沉茜拨开被吹散的头发,抬眸,看见那位小祖宗昂着头,神色睥睨,不可一世,明显是故意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宠,它这个样子,和它的主人闹脾气时的德行一模一样。
赵沉茜暗暗吸气,告诉自己不要和一只鹰计较。她重新摆出笑意,对控制照雪的士兵们示意:“你们都出去吧。”
士兵们有些担心,但看看容将军那神力非凡、脾气桀骜的战宠,到底还是抱拳退下。赵沉茜夹了一块肉走到笼子边,好声好气道:“我并不是故意关着你,只是沿路都是守兵,万一被他们发现你,我们就暴露了。”
照雪依然扭着脖子,对赵沉茜的示好不理不睬。赵沉茜将肉放到它的盘子里,退步道:“好,我放你出来,但你要答应我,只能待在这间舱房里,不能出去。要是你也言而无信……”
赵沉茜微微眯眼,不由想到了明明答应她不冒失不涉险,结果却去单挑归真观的某人。赵沉茜保持着笑意,看着照雪的眼睛说:“你和那个狗东西,就给我一起滚。”
照雪感受到赵沉茜生气了,抖了抖翅膀,梗着脖子来蹭赵沉茜的衣角。赵沉茜看它,又气又无奈:“你啊,和他十六岁时一模一样,就是有本事把认错做得令人来气。”
某些人真是不经念叨,她话音刚落,对岸传来断断续续的吹树叶声。赵沉茜怔了下,眼眶不受控泛红,咬着牙道:“这个混账,幸好他还活着,要不然我和他没完。”
河上风大,船桅上挂着一个风铃,一路叮叮当当,不知疲倦向外界提醒着自己的存在。终于,它等到了回应。
年少时,赵沉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