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妃刚醒来就听到皇帝的话,呼天抢地道:“皇帝,你还有没有人性,他是你的亲弟弟!他年纪轻轻,死得不明不白,你竟然还要对他的子嗣赶尽杀绝?赵修啊,你可还记得,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你就是这么报答亲娘的?”
今天一连发生这么多事,皇帝早已不堪承受,朱太妃竟还当着后宫所有人的面揭他的短!皇帝气急,拿起桌上皱巴巴的信件,用力摔在地上:“你除了生下朕,还做过什么?你处处偏心赵仪,这些年给他要了多少好处,朕都忍了,现在他勾结北梁人,元宓说可助他当太子,他竟鬼迷心窍,要害死朕的皇子。这个蠢货,他看不出他被北梁人利用了吗?他连元宓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通敌叛国,当凌迟处死,朕还给他留一具全尸,已经是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对他额外开恩了。”
朱太妃哭倒在门槛上,道:“书信不过一封死物,怎么就能证明他通敌叛国?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他或许有些小贪心,但绝不敢做大奸大恶之事啊。”
皇帝听到哪怕这种时候,朱太妃还是一昧替赵仪说话,心寒无比。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呵,恐怕只有赵仪,是她的心头肉吧。
养母视他为眼中钉,生母更爱养在身边的儿子,他爹不亲娘不爱,这么多年唯有刘氏陪着他,而他连给她妻子的名分都做不到。皇帝做成他这样,真是可悲啊。
朱太妃心疼赵仪的子嗣,为何不想想今日他的儿子也险些被奸人害死?皇帝看着事不关己高冷喝茶的高太后,哭天喊地毫无仪态的朱太妃,被吓得哭个不停的赵茂,红着眼睛哄儿子的刘婕妤,以及站在另一边,那个他一点都看不上眼却成了他妻子的孟氏,邪门得像毒蛇一样的大女儿,和功高震主已成大患的所谓女婿,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捂着心口,眼前一阵阵发黑,刘婕妤最先发现他的异常,尖叫着冲过来:“官家,你怎么了?”
皇帝天旋地转,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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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气急攻心,邪火侵体,才会当场昏厥。按理陛下春秋鼎盛,只要好好休息,不要动气,醒过来不成问题。”
赵沉茜站着龙床侧方,轻轻应了一声,心想那可不能让他养好了。朱太妃哭得眼睛通红,头发乱糟糟的,毫无体面可言,问:“太医,官家要怎么休养?要煎哪些药,饮食注意些什么?”
赵沉茜抬眸,静静望向孟皇后和容冲。孟皇后垂着手,一脸唏嘘,完全意识不到赵沉茜为什么看她,而容冲眼眸动了动,霎间懂了。
皇帝晕倒,非同小可,赵沉茜立刻叫殿前司来,护送皇帝回福宁宫。事实证明,赵沉茜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现在皇帝人事不省,容冲、容泽兄弟二人都在福宁殿,而外面的禁军可以直接为容泽所用,此时不夺权,更待何时?赵沉茜给容冲递去一个眼神,说:“官家需要静养,出来说吧。”
众人觉得有道理,自然而然跟着赵沉茜移步。趁着走动,容冲信步走到赵沉茜身边,赵沉茜借着衣袖遮掩,飞快给他塞了张纸条。
在场大概只有容泽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动作,并且注意到容冲悄悄溜出去了。但容泽没时间多想,因为赵沉茜很快对朱太妃发难了。
赵沉茜还是那副宁静温雅的样子,不动声色间给人以致命一击:“宪王谋逆的案子还没查清楚,朱太妃作为宪王生母,留在福宁宫,恐怕不妥吧。”
朱太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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