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史将蒲扇塞回她手里, 缓和了神色,语重心长道:“幸亏今日是我看见了,如果让婕妤甚至太妃看到,你该当何罪?屋里太闷了,皇子睡不安稳,你去前面支一盆冰过来, 给小殿下散散热。”
小宫娥忙给郑女史磕头,感恩戴德地走了。屋里只剩郑女史,她抱起皇子,熟练地给皇子换被褥、衣服,只留着手腕上的长命缕。
长命缕是端午特供,大人们戴一天就不耐烦了,但对于小孩子,谁也不嫌长命缕多,所以只要有人送,父母都会系在小孩手臂或颈项上,一直戴至七夕七娘妈生日,才会解下来连同金楮焚烧。
郑女史常做这些事,整套衣服换完,连长命缕的位置都没有乱。小宫娥抱着一盆冰跑回来了,皇子眉头皱起,郑女史忙回头:“嘘,小声点,别把殿下吵醒了。”
宫娥赶紧停下,轻手轻脚将冰放下,郑女史拿起床边的蒲扇,给宫娥展示道:“要这样扇风,殿下才觉得舒服。”
小皇子躺入干燥柔软的锦缎中,蹬了蹬腿,口中噗噗吐泡。小宫娥看着皇子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由笑道:“换了干衣服后,殿下果然舒服多了。还是郑女史你有办法。”
郑女史神情微顿,面上依然温柔大方地笑着,再次去摆弄皇子的衣服。她刚碰到小皇子手臂,猛地被电打了一下,郑女史下意识弹开,手里的东西没捏住,掉落在外。
小宫娥亲眼看到从郑女史衣袖里掉出来一只蜜蜂,那蜂又大又壮,尾巴是黑红的,看着就不好惹。小宫娥愣住了:“女史,你身上怎么会有蜜蜂?”
郑女史定了定神,从容地将蜜蜂捏起:“没什么,一只野蜂罢了。”
她刚要收起蜜蜂,一道电光闪过,像一条灵活的长鞭将蜜蜂卷走。郑女史指尖重重一颤,勉强维持着镇定回头看去,发现大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蜜蜂正被她身边的容三郎拿在手里把玩。
容冲捏着蜜蜂的翅膀,神情漫不经心,既有少年的英气,又有孩童的天真:“哪来的野蜂,尾针带着这么强的毒?”
郑女史心彻底凉了,大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赵沉茜扫过已经傻掉的小宫娥,冷冷看向郑女史:“郑女史,婕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毒杀小皇子?”
郑女史不肯承认,试图装傻充愣:“奴婢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奴婢只是在给皇子更衣,突然飞进来一只蜜蜂罢了。”
说着,郑女史突然向小宫娥劈去,正在玩蜜蜂的容冲眨眼闪到面前,抓住郑女史的手。他神情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手指轻轻一拧,郑女史就发出痛苦的叫声,叮当一声轻响,地上落下一根细长的银针。
容冲剑眉飞扬,星眸睥睨,冷嗤道:“敢在我面前偷袭,你倒是很自信。”
他话语狂妄,偏偏语气平静冷淡,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傲得不可一世。但转眼,他余光扫到赵沉茜捡地上的毒针,立马一改轻狂,急道:“茜茜不要碰!上面有毒!”
赵沉茜当然知道,没见她拿了手帕吗?赵沉茜正要碰到银针,针却被一股金光托了起来,远远绕开她,掉在托盘里。赵沉茜顺势擦了擦手,随意扔掉帕子,对还在愣神的小宫娥说:“还没反应过来吗,她在利用你做证人,现在发觉事迹暴露,要杀你灭口。”
小宫娥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卷入了大事,都快吓哭了。赵沉茜语气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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