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萤想起自己的差事,微微肃容,说道:“殿下,我发动所有探子,在城中找了一天,并没有发现那只狐妖的踪迹。”
赵沉茜一会还要去宫里参加上元家宴,但她在大理寺耽误了太久,没时间换衣服了,便直接开始上妆。赵沉茜并不在意所谓第一美人的名头,但到底是从小美到大的,审美要求非常严苛,今晚宴会上有很多皇亲国戚,她既要装病,又要病得漂亮,她信不过婢女,便自己亲自动手化妆,连离萤都只能站在旁边递递东西,打打下手。
赵沉茜接过胭脂盒,恰到好处地在唇上点了一点红,问:“城里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吗?”
“没有。”这一点离萤也很不可思议,“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从炼妖狱里逃出来,不死也要掉层皮,怎么可能将妖气藏匿的那么好,一点点痕迹都不留呢?”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她死了,要么有高人接应。
显然,离萤和赵沉茜都倾向第二种。
赵沉茜轻轻笑了声,放下胭脂,不慌不忙往发髻上插簪子:“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就是请了只狐仙吗,何必如此遮掩?他们这样躲躲闪闪,反倒让我好奇了,这只狐妖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还偏要彻查到底了。”
赵沉茜简单地在发髻上点缀了几支发簪,确保素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才满意收手。离萤见赵沉茜梳妆完毕,小心扶着她起身,问:“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汴京里找不到,多半是藏到城外去了。你全力去追查狐妖,旁的事不用管了。”
离萤应诺,陪着赵沉茜一起出府。两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转瞬就消失在汴京的人山人海中。
赵沉茜知道自己迟了,但她注重仪容,从不肯在人前露怯,哪怕已经迟到了也依然不慌不忙往庆寿宫走。庆寿宫里早已坐满人,宫女通传后,原本热闹的宫殿寂静了一瞬,随即所有人都朝门口看来。
一个少年从座位上站起身,主动下台来迎接赵沉茜:“皇姐,你来了。”
这个少年容貌秀致,文质彬彬,正是当今皇帝赵苻。赵沉茜对皇帝点头,顺势朝他身后看去。
赵家的皇帝都命短,常常留下孤儿寡母就去了。而赵家的太后、太妃们却普遍命长,就比方现在,小小一座庆寿宫里,汇聚了三代后妃。
坐在最中间的中年妇人衣着仪制最高,正是赵沉茜的生母孟太后。孟氏五官其实很秀丽,但气质太平了,可以说恬淡无争,也可以称之为怯懦,明明衣冠最华丽,看着却不如旁边的女子显眼。
孟太后右手边坐着一个穿紫色褙子的老太妃,她看见赵沉茜进来,只是淡淡掀了下眼皮,依然自顾自和身旁男子说话。
这是昭孝帝的生母朱太妃,即赵沉茜血缘上的祖母。朱太妃紧紧拉着,简直恨不得揣到怀里的那个男子是宪王赵仪,赵沉茜血缘上的叔叔。
大燕朝重文轻武,理学兴起,越来越重视贞洁牌坊和嫡庶礼法,重妾灭妻是一件很严重的丑事。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哪怕妾生下儿子,也要叫正妻母亲。
这套礼法在宫廷里同样适用,朱太妃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昭孝帝,一个宪王赵仪。但朱太妃的儿子称帝,她却没有成为太后,被朝廷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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