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闻到的味道,不是这个,那个味道很好闻,像这个面霜,又有些出入。
她目光扫过台面,发现一小瓶须后水。
瓶身背面的英文里柑橘很靠前,她弄出一点在手心揉,闻一闻,再一点点加。
梁空点好餐,看到的就是她这个样子,低着头,认真专注。
他看着她,也同样认真专注。
大概一个小时前。
梁空醒了,那会儿骆悦人还睡着,他睡眼惺忪往旁边一看,她朝着他的方向侧卧,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搭在枕边。
一部分的肩,脖子,露在被子外面,包括脖子上那些他弄出来的东西。
也不止脖子上。
他要是没记错,胸口,后腰,蝴蝶骨,可能都有点,昨晚到后面有点失控,他自己也想不到,好像克制太久,忽然有一天被允许,甚至被她喜欢,就特别……上瘾。
他半撑着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然后小心翼翼伸手,手指碰了碰她的脸。
软的,有温度的。
他很快把手收回来,蹭了蹭指腹,忽然烦起来,又觉得好笑,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鬼鬼祟祟的事。
下床去洗漱,他放轻了动作,可又因为这种悄无声息,有种做梦般的静。
他盯着浴室里她那件迤逦拖垂在浴缸边沿的丝质白裙,单薄,空瘪,像一张美丽画皮。
好像原本穿着它的人,仙女似的,腾地一下变没了。
梁空一边刷牙,一边赤脚出来看一眼,被子还是鼓起来的。
她安安静静睡在他的床上。
这是他干的第二件鬼鬼祟祟的事。
好在没人知道,他光是想想都觉得挺丢脸的,患得患失的小家气,跟他一点都不适配。
这会儿,看她拿着自己的须后水,在手心像是在调什么味道,这画面,要比他拿手指试探碰她,更叫人能感觉她存在的真实性。
“梁空,你低一下头。”
梁空回神,配合着低头。
她踮脚,在他下颌附近闻了闻,一丝微弱气息拂过他脖颈动脉。
梁空喉结猛然一滚,开口:“干什么?”
“好像,只有你身上才有这个味道。”
不管怎么调,都缺了一种温度挥发出来的体息感,完美中和紫苏的清寒气和柑橘的水果香,变成一种很男人的味道。
骆悦人微弯一双小鹿眼,冲他笑笑地说:“好好闻。”
“那让你闻个够?”
梁空准备把她抱起来,但岔开腿的姿势,她暂时做不来,不知道碰到哪儿,皱眉低低喊了一声“疼”。
闻言,梁空轻轻把她放在旁边铺着绒巾的台面上。
“哪儿疼?”
骆悦人咬着唇,摇了摇头。
在她的生理认知以及身边朋友的零零碎碎的分享科普里,这种事后的不适,应该属于正常情况,没必要过多关注。
她更不想和梁空聊这个,显得她娇里娇气似的。
宽大的T恤下面暂时没有其他衣物,他手掌落在她大腿上,掌温很热,他手指轻轻蹭着,观察她神情,起初犹豫着,后来直接说:“把腿分开,我帮你看看。”
就这种话,他是怎么用一贯冷淡的声线说出这种举手之劳的意思的?
骆悦人瞬间瞪大眼,手指立马扯着T恤的衣摆,死死按住。
动作严防死守,话里直接拒绝。
“我不要!”
生怕他像刚刚在床边,说着提醒似的伸进来了,实际上,一秒缓冲的准备都没有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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