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气轰然冲至脑颅,并迅速扩散,骆悦人尴尬至极,试图装傻:“我……摔到脑袋了。”
梁空低声一笑,笑声不大,但望着她,嘴角的弧度可谓是悦心至极。
他手掌轻轻搭在她脑袋上,那种不正经的语调,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他们高中时期。
“怎么这么娇气啊,骆悦人,医生说你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就破了点皮,摔到脑袋啦?”
骆悦人左手攥紧了医院浸满消毒水气味的床单,一忍再忍后,她破罐破摔地坦白:“好吧,我以为那个小盒子里面是戒指。”
说完她就敢看他了,好像认了就认了,丢脸就丢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近距离的对视里,梁空忽然想到,再见她那天,在屿铂湾的游艇上,他隔着墨镜打量她站在日光海风里的身影,觉得她变了好多。
可这一刻,他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少女时期有点腼腆又极度坦诚的样子。
那股忽而翻涌的情绪怎么形容?大概是庆幸又珍爱。
梁空问她:“如果就是戒指呢,你真的会拒绝我吗?”
突兀的问题,让她一时说不了话,连他的假设都叫她纠结,最后吐出字。
也字字缱绻。
“那么着急么?”
他没来得及回答,病房门被敲了敲,医生进来给骆悦人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四肢有没有力?脑袋晕不晕?胸腔还有犯闷喘不过气的感觉吗?
骆悦人一直摇头,朝上的调子,说嗯。
“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叮嘱完她这几天要注意些什么,医生收了听诊器,纳闷道,“不过你这个脸怎么这么红啊?”
骆悦人:“……”
办完手续,拿了药,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她右手受伤了打字不便,今天还有工作汇总要发,还需要提前请假。
手机在梁空手里,她指挥,他来操作。
刚结束,手机屏幕又亮了。
梁空侧目看她:“这么晚还有男人给你打电话?”
“不是!”
骆悦人想解释,可一时又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因为路易斯的身份的确怪尴尬,说是同事算不上,说是上司家属又不太准。
“他,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梁空冷冷发笑,一勾唇:“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这儿特别的男人是不是挺多?我能不能算上一个?”
这个人在说什么疯话?骆悦人想去拿自己的手机,他举高,她今天穿平底鞋,跳起来都拿不到。
“梁空!”
黑色高领薄衫的边沿的喉结,凌厉一滚。
骆悦人举着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慢慢弱下气势,
他目光沉沉望着她:“骆悦人,你能不能长点心,别跟除我之外的男人太亲密行不行?”
手机长久响铃后自动挂断。
深夜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一时间安静到落针可闻。
刚刚那句话在脑海里重复,骆悦人觉得他的声音里隐藏的火气有点没来由。
下一秒,他解答她的疑惑。
“高中别人抱你,你不拒绝,大学别人给你系鞋带,你不拒绝,怎么到我,你就拒绝了?”
那只扭了的手臂,垂下去会痛,骆悦人就用另一只手托着小臂,让其轻轻上抬,闻声,她嘀咕一句:“果然!”
梁空没好气,又莫名其妙:“你果然什么?”
“那天在屿铂湾吃饭,我说我大学没有男朋友,问你怎么会以为我交过男朋友,你说听人说的,难道大学别人给我系鞋带,你也是听人说的吗?谁啊?这么关心我?不会姓梁,单字一个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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