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这货,一把年纪了,一点正经都没有。
“你们别笑,”陆嘉在那边不知训了谁一句,接着又说,“老周,你可一定得来,要不然今天这帮小崽子要骑到我头上了!”
红灯尽忠职守地在约定的时间跳了绿,周怀瑾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挂断电话,掉头转向另一个方向。
陆嘉白天给费渡打工,晚上去拳馆当教练,拳馆是陆嘉自己投资开的,白天请了几个职业教练收学生上课,晚上他下班就自己回去教,拳馆二楼的卧室就是陆嘉的“家”,周怀瑾去过几次,算是轻车熟路。
往常这个时间,拳馆已经关门了,今天倒是灯火通明,门口还有几辆汽车和机车,周怀瑾一进门吓了一跳,只见拳馆里到处挂着彩带和彩球,装饰得跟圣诞节的马戏团似的,一股奶油和香槟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十几个年轻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有男孩也有女孩,一起对着周总熨帖考究的三件套尖叫。
周怀瑾一头雾水:什么毛病,这拳馆是教狮吼功的吗?
陆嘉拿不锈钢勺子敲旁边铁制的健身器材,铛铛作响声中,他大声说:“帅不帅?帅不帅?你们就说,这个帅不帅?正宗常春藤学校毕业,海归精英,什么叫气质?这就叫气质——服不服,我赢没嬴?”
几个女孩嗷嗷地应和。
陆嘉豪气冲天:“都给我喝!”
周怀瑾看着这帮群魔乱舞的小青年,太阳穴直跳,后悔得恨不能掉头就走, 被陆嘉一把勾住脖子拖了进去。
原来是拳馆的几个小孩参加业余组比赛拿了奖,又正好有人过生日,陆嘉不嫌他们吵,把拳馆场地腾出来给一帮年轻人玩,玩到半夜,都疯了,不知道是哪个不靠谱的提出来,让他们一人叫个朋友过来,谁叫来的人颜值高谁贏,输了的喝酒。
周怀瑾跟他们有代沟,好脾气地任凭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地查了一通户口,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了。毕竟是累了一天了,此时他端着杯香槟,在吵闹的人声和音乐声里有点犯困,撑着头,疲倦地发呆。
忽然,一个杯子靠过来,在他的杯口碰了一下,来人说:“我干杯,你随意。”
周怀瑾笑了:“要脸吗,拿可乐跟我干杯?”
陆嘉推了推他,让周怀瑾让出了足够两个人的位置,才晃晃悠悠地坐下:“酒和可乐不都是为了助兴吗?效果既然—样,你管它什么实质呢。”
周怀瑾开玩笑说:“下次这种场合,你应该打电话叫费总过来,叫我有风险,叫他来,保证你下半辈子都赢家通吃。”
“我不想活了吗?” 陆嘉扑棱了一下脑袋,“现在的小孩就喜欢你这样的——哎,哥,那边那小女孩,看见了吗?愉偷摸摸冲你笑的那个。”
周怀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挽着长发的小姑娘正打量着他,并没有偷偷摸摸,和他眼神一碰,立刻大方方地露出—个带小虎牙的笑容,可爱得有点甜。
陆嘉:“刚才跟我打听你半天,我看她对你很有意思。”
周怀瑾:“滚蛋,去你的。”
“那女孩不错,在我这儿学了三年了,”陆嘉眉飞色舞地说,“自由搏击女子组105磅级冠军,外面那些小流氓,她一个人揍四五个不算事,正配你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周怀瑾一口香槟呛了出去。
陆嘉嘿嘿地笑了起来:“话说回来,老男人,你—把年纪了,有几段婚史?”
周怀瑾一耸肩:“没有。”
陆嘉“哇”了—声:“你是当钻石王老五有瘾,还是有别的毛病?”
“别的毛病,”周怀瑾扯起嘴角一笑,“被迫害妄想症。”
陆嘉一愣,忽然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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