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青痕,像陈年旧印。
她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多问,也不想去问去管。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善人,更何况现在,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又岂能拯救他人?
晚些时候程烟把鱼汤送了过来,跟鸽子汤一样不好吃。她的手艺真的很差,按说河里的鱼炖出来应该鲜美,但落到她手里总是很糟糕。
萧衍打小就锦衣玉食,落到她手里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鸽子汤他能忍,鱼汤他一样能忍,他需要荤食补充体力,然后离开这里,想办法回京。
而回京复仇,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那鱼汤程烟吃得可香了,以前在家时哪干过这些,被扔到这儿来学会了不少东西,甚至能照顾病人。
她觉得她很了不起。
“任郎君,这鱼汤好喝吗?”
萧衍沉默了阵儿,答道:“还行。”
程烟咧嘴笑了起来,“那你多喝两碗。”
萧衍:“……”
那家伙的笑委实扎眼,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一碗汤么,至于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
也不知是被她的开心情绪感染了还是其他,他勾了勾嘴角,表情难得的松快了些。
程烟非常贪心,吃着碗里的盼着锅里的,问道:“明天还有鱼吗?”
萧衍:“不知道。”
程烟自告奋勇,“明日一早我就去河边看,你的伤还没好,莫要受了凉。”
萧衍:“不用。”
他说不用,她便没再啰嗦。
不过他的话真的很少,她几乎无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四周又变得安静。
萧衍跟大家闺秀似的一点点吃鱼肉,动作非常文雅细致,不慌不忙的,全然没有她的狼狈粗鲁。
程烟瞧了会儿,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任郎君你怎么不笑啊,你生得这般俊,笑起来肯定好看。”
此话一出,萧衍愣住。
程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妥,随即尴尬地暗骂自己嘴贱。
萧衍默默地喝了一口汤,咽下去后,看着她,唇角微咧,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程烟:“……”
还是别笑了。
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实在渗人,偏偏那厮问她道:“好看吗?”
程烟:“……”
好吓人!
之后她不敢再说废话。
萧衍继续吃碗里的鱼,他一点都不喜欢聒噪。
两人的伙食从芋魁中解脱出来后,又进入了天天都是吃鱼的日子。
按说有鱼吃已经很好了,但架不住程烟手艺差,且是贼差的那种。
她起先直接清炖,还有就是清蒸,后来又尝试过扔进灶里烧。
遗憾的是家里头除了盐外,几乎没有什么调料,再加之她不会烹饪,弄出来的东西跟黑暗料理差不多。
萧衍也不会做饭,所以多数都是默默接受,但他实在忍受不了把鱼搁进灶里烧。
烧制出来的鱼全是柴灰,需得把外皮剥掉才能食用。不仅如此,她居然连内脏都没有去除,就刮掉鱼鳞直接扔柴灶里。
瞅着芭蕉叶里包裹的两条鱼,黑糊糊的全是柴灰,萧衍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再也绷不住一点点裂开了。
他盯着那两条死不瞑目的鱼,努力保持着矜持教养问:“这是……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