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如何不知官场险恶。
“娘还不是怕你老了没有依靠,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你偷养了姑娘在府上,满京城都传遍了,说你金屋藏娇,若是喜欢,就大大方方娶进门,你可是不想让她应酬,怕她被旁人欺负?如此拼命地在官场上钻研,难不成是想给她讨个诰命?”
夏氏越说越多,顾成言都没预料到,她竟然能想到这些方向去。
“娘,没有的事,我府上有没有姑娘您还能不知道吗?那些不过是谣言,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而为之,您是这家中执掌内馈之人,若真藏了娇客,哪能一点痕迹都不露呢?”
夏氏盯着儿子,目光中含着担忧。
“成言,你该不会是被先头那个叫林舒璇的女子拒绝,心里有了疙瘩,所以不喜欢女子了吧?娘听说,好些达官显贵都喜欢年轻俊俏的少年郎,你...你若是真的接受不了女子,男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辈子怕是无法在人前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了。”
夏氏跟着顾正修行走江湖,在民间看见的契兄弟不少,对这方面倒也不觉得奇怪,若是儿子真心喜欢,有个伴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好,他=成新跟思琪马上就要离开去他们自己的小家,他们老俩口迟早也会入土,她就是担心儿子一个人,寂寞得很。
子嗣什么的倒是其次,毕竟她跟丈夫膝下本就没有亲生的孩子,收养了他们兄妹三人,倒也不比那些有亲生儿女的人家过得差,反而孩子们个个都给她长脸。
二月二龙抬头。
可南凌至高无上的这条龙却不行了,他熬过了去年的寒冬,今年开春后,身子便愈发不济。
今日早朝后,太子便得到了御医的禀告。
“陛下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终于,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太子脸上不悲不喜,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随后便去了陛下的寝殿。
“儿臣给父皇请安。”
听着太子的声音,皇帝打起了精神,示意杨公公将自己扶起来坐着。
“你们都出去,将顾成言给朕叫进来。”随后想了想,又加了右相,诚亲王两位。
等所有人都退出寝殿后,皇帝对自己这位唯一的儿子说:“朕快不行了,从前对你多有忽视,希望你不要怪朕,朕不仅是你的父皇,还是整个南凌的君主,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难免就在你这儿放的心思少了。”
许是因为自己最疼爱的大皇子谋逆,林舒玄这个嫡子掌权后,对自己并无杀意,所以临死前,倒是生出了几分愧疚,想着跟他叙一叙父子之间的亲情。
太子抬眼,在他床前站着,没有说话,眼中一片漠然,不为所动,他知道,皇帝如今看不清。
“朕是有些对不住你母后,她端庄贤良,并没有什么不好,是朕因为年少时对贵妃的偏宠,害了她,舒玄,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朕将皇位传给你,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儿补偿,希望你能原谅父皇,啊?”
太子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替皇帝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父皇,儿臣不怪你,那些伤害过儿臣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儿臣承受过的痛苦,都已经还回去了,这辈子儿臣过的很快乐,遇到了一个将儿臣从仇恨当众救赎出来的人,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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