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沄脆弱又可怜,受尽伤害根本不愿意离开救了自己命的人,见他看向自己,立刻坚定地躲进了白酒身后:“我不回去!”
嵇沄和堂兄的关系算是不远不近,作为一个十几岁父母双亡,孑然一身的孩子,他对白酒有所依赖也是很正常的。甚至于看到白酒没有立刻把自己这个麻烦脱手,嵇沄就莫名高兴起来,态度更加坚定。
本名嵇瑜,代号梦魇的堂兄不能纠缠太甚,他也怕引起白酒的疑心,于是便露出几分尴尬与歉意,看向白酒:“白司长,他现在这个情况,本不应该继续叨扰府上,可……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厚颜相求。小沄住在您这里,多蒙您的照顾,我们家也是无以报答,却还要求您一件事……”
白酒淡淡道:“你不用客气,救了他,他就是我的责任,既然他不愿意离开,我也不介意留他多住一段时间。他现在的状态还需要持续接受治疗,搬来搬去也不好。”
原主的性格就是冷淡不近人情但却敬业爱岗,为了家国能够付出一切,本质是很温柔的人,接受一个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流浪小猫合情合理。
梦魇其实并没有打算就此对嵇沄弃之不顾,因为他怕万一嵇沄察觉端倪,留在白酒身边不能让他控制,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既然下定决心要找机会灭口,又不着痕迹试探了一下,发现嵇沄现在还沉浸在创伤中没有回过神来,梦魇就稍微放松,恋恋不舍地和抗拒说话的嵇沄沟通交流了一会,情绪低落地离开。
白酒没有去旁听堂兄弟两人的对话,径直回了卧室,洗澡换衣服,准备出门参加宴会。
嵇沄脱离了堂兄的纠缠,如常悄悄钻进白酒卧室,正好看到他洗完澡出来站在床边,只裹着一条浴巾,身体舒展,带着无限成熟男人的力量感与魅力,背对着自己。那漂亮的背肌,背沟,和意外细窄的腰让嵇沄晃了一下神,然后就被察觉动静的嵇沄回过头来,给抓了个现行。
“我、我……”纯情天真的失忆少年嵇沄红透了脸,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白酒倒不介意被他看,转过身来神情平淡地捞起床边的黑衬衫穿上,一边系扣子,一边道:“你哥哥走了?”
他不追究,嵇沄竟好似有些失落,佯装正常地回答:“走了。”
白酒从床头柜上拿起丝绒盒子里的袖扣,一面专注地调整这漂亮的装饰品,一面以大人的姿态劝解:“你和他也要好好沟通,经常说说话,毕竟是你的亲人……”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只会激起嵇沄的逆反心理,果然,自从恢复记忆后被缠着白酒叫爸爸的事弄得羞耻不堪,始终强装冷淡早熟的嵇沄立刻反抗起来,怯生生,又凶巴巴:“我不要!”
白酒沉默了片刻,拿起领带绕上脖颈,扬起头来打了个漂亮干净的双层温莎结:“也好。你已经十七岁,是个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住在这里不需要有负担……”
他忽然露出一点笑意,侧头看了嵇沄一眼:“我虽然不能让你叫我爸爸,但毕竟也是一场缘分,不需要对我客气。”
嵇沄原以为他要冷着脸教训自己一顿,说自己不懂事,或者嫌自己住在这里麻烦,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一时间耳朵又红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就应该羞窘地告别,再溜出去了,但看着白酒穿衣服,衣料是怎么一层一层柔滑贴合地裹住白酒的身体,他就挪不动脚步,甚至都不肯礼貌地扭头不看。
白酒好像真把他当孩子,穿好上身衣物,拎起内裤在浴巾底下穿好,然后就脱了浴巾穿吊袜带,袜子,西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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