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挪到一旁的通讯屏幕里,嵇沄颇有兴致地看着他涂涂抹抹,揉揉按按,不由有些意动,很想伸手去摸滑腻光洁的雪白脖颈。镜头里还有不远处放置着的纯白婚纱,长长拖尾蓬松白纱层层叠叠,缀饰着无数前朝皇室珍藏的珍珠钻石,奢华无比。
嵇沄感叹:“这次可是轮到你做皇后了。”
沈酒对他这种时不时显示一番只有一个人记得的优越性的行为已经习惯,手微微一顿,又忍不住好奇。虽然知道就算问了自己大概率也根本听不见嵇沄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难道你还当过我的皇后?”
他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啊?或者说,他以前到底活了几辈子?
嵇沄凝视着他,笑而不语,有点无奈,但也有点得意。
沈酒受了无声的打击,对他翻了个白眼,站起身细致地洗手,然后开始剥葡萄吃。浅绿色的葡萄每颗都很大,汁水充盈,表皮按压下去就会觉得很柔软,剥开外皮指尖就会被汁水染上,甜蜜,黏黏的。沈酒吃了几颗就觉得太甜,微微蹙眉,舔了舔手指尖:“好甜,可惜你吃不到。”
这是农场新品种的水果系列之一,销量很不错,沈酒却觉得有些太甜,做蛋糕或者点心更好,但却很受帝都贵族们下午茶的欢迎。
嵇沄盯着他湿漉漉淡粉色的指尖:“嗯。”
沈酒后知后觉,看了看手指头,又看了看明显根本没在回答自己,想什么一览无余的嵇沄,轻咳一声,擦掉手指上的果汁,双手交叠,端庄坐好,戴着订婚戒指的右手正好放在上面,能被嵇沄看到:“好啦,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也就几天了,你像个变态……”
嵇沄盯着亲手做的婚戒又看了几眼,这才懒洋洋向后靠在高背椅上,一口否认:“我什么都没有想,为什么要冤枉我?”
他垂着眼,从浓密轻颤的睫毛底下看沈酒,满脸无辜。虽说早已是个成熟的男人,只是慵懒地坐着也自有威严气度,看上去令人难以接近,可在沈酒面前,他这幅无辜的,弱势的表情却那么真实,又那么勾人。
沈酒默默吞咽,根本不舍得强硬对他,心尖都是滚烫的:“我想了。”
他真的好喜欢嵇沄,喜欢他的每个模样,喜欢欺负他,喜欢奖励他,喜欢保护他,喜欢被他保护,喜欢和他一起干坏事,欺负人,也喜欢和他一起入睡,一起醒来,说些废话,或者就什么也不做,哪怕相隔千里,但是想起他的时候,会想,他也在想我。
哪怕是这样也会满足。
沈酒深吸一口气,锁上了房门,抬手解开睡袍的衣带,脸颊微红,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好想你,我想现在就见到你,就算只有几天就可以……但是我每天都想你……”
室内的灯光渐渐朦胧下去,像是一层暖黄色的薄雾,包裹着一颗晶莹圆润,透出淡淡粉色光晕的珍珠。
终于,婚礼到来了。
帝后婚礼很大程度上遵循复原出来的古代礼节,当天嵇沄要带着骑兵护卫队,拱卫的马车前来沈家,接走沈酒。两人绕城游行,在狂欢的气氛和全程民众的欢呼中抵达皇宫,然后进行直播加冕典礼,正式缔结婚姻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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