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是这一过程重演,迅速地在观中最清雅的地方住下,正是凌云先前所住的地方。
熟悉的锋锐与威压下,凌云甚至不能进门,在门外叩拜:“揽剑宗弟子凌云拜见宗主,拜见……师兄。青州城官民在外长跪,不知作何安排,还请宗主示下。”
门内嵇沄正和眠月说话。两人分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说不完的话,及至凌云说话才停了。嵇沄侧耳倾听,眠月就趴在他肩上发呆。或许是养在山上,眠月尤其不爱搭理俗务,这倒是和上一个世界的赫连酒不同。嵇沄也对青州城民的感激涕零并无兴趣接受,但还是开了房门,容凌云进来。
这可是气运逆天的绝对主角,他的近况如何,嵇沄是绝对要关心的。
眼前门扉霍然洞开,嵇沄坐在正中,凌云就明白是让自己进去说话,于是起身进来,垂目不敢往上看。
但进来的时候那一眼就足以让他看清,眠月是如何没骨头似的倚靠着男人,一手还拉着嵇沄的袖子玩,丝毫不把方才拯救一城居民,又轻易杀了狼王的事放在心上。倒显得他庸庸碌碌,都是为了名利。
嵇沄看一眼低眉顺眼,但仍旧妩媚风流的凌云,问:“当时在妖皇的供养坑边共有四个人,另外一人你认识吗?”
凌云心头一紧。他知道白公子大有来头,且隐隐似乎和嵇沄有些不对付,但真不知道更多。害怕嵇沄将自己看做吃里扒外与外人勾结的那种人,他立刻摇头:“弟子也不知他究竟是何人,只是自从三年前在碧阙城见过一面,我们二人总是莫名其妙遇上。弟子曾蒙他救过性命,也断断续续结伴而行,只知道他姓白,除此之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嵇沄默然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
凌云也不敢多说,怕越描越黑,为掩饰没来由的心虚,只好再不说话,余光看见眠月仍然一味低着头玩嵇沄的袖子,心中更加不平静。
嵇沄对他的糊涂并不说什么,只是觉得相处这么久,白若虚本性里看不起任何人,肯定露出过破绽,毕竟剧情里白若虚没少露出超过伪装身份的能力来帮助凌云度过难关,他怎可能察觉不到一点异常?更何况他都说了自己姓白,天下姓白的人家能有这等底蕴的除了白云城不做他想,凌云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是无语。
如今妖皇已经死了,凌云后宫-1,看样子又还没有和白若虚勾搭上,但现在也还没到和白云城翻脸互殴的剧情,嵇沄也就不急着处理白若虚——如今没了眠月,白若虚对凌云玩弄的心态应该更重,两人更加不容易动真心,所以倒是可以多放置一段时间。
毕竟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也要接受他的全部,凌云口口声声对每个人都是一片真心情难自禁,那又怎么能让别人承受自己后宫的暴戾残酷呢?全都归他才合理。
嵇沄对青州城上下的感激并不放在心上,也不觉得需要自己应酬。刚才他就是在和眠月说话,知道眠月更想赶紧回家看看,于是直接吩咐:“诸事已毕,本座不会多留,此处还有什么事,你一力照管就是,不用再问我们的意思,去吧。”
说完转头看向眠月,从他道袍上拈下一片碎叶,显然和凌云已经没有什么话说。眠月见他安排完正经事又能理会自己,露出天真的笑,无声地勾他手指。
凌云愣愣地退出去,关上门离开,就在这被轻视忽视的过程中,明白了自己当初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自由,但一无所有,甚至比不上一个他看不起的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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